“不休整了?”
窦武皱了皱眉。
一旁的周逄齐父子从怀里掏出肉饼,默默吃了起来。
酉时三刻天黑,现在申时,也就是不到两个时辰。
大概率是彻夜行军,抵达建安,未必能停歇。
赶紧吃上几口,也好多合一会眼。
“现在不是在休整?”
“一直被梁孟算计着,窦将军就忍得了?”
话说完,李易在几人的注视下,把大厅的椅子搬到一起,拼了拼后,躺下了。
窦武扬起眉,看向周逄齐。
“外头的事,就交给窦将军安排了。”
周逄齐把剩下的椅子拼了拼后,跟着躺下了。
周攀一看窦武的视线往自己身上扫,咽下嘴里的饼,人立马搁桌上趴着了。
窦武眼角抽了抽,他就晃了下神,这些个玩意,真是越发不当人了!
哼了声,窦武大踏步出了偏厅。
天一黑,李易就起了来。
洗了把脸后,李易看着杀气腾腾的窦武,咳了一声,“窦将军,这些日子,你少有休息,我也是担心你身体吃不消。”
窦武冷笑,“周逄齐你就不担心了?”
“这没办法,周家军是他手底下的兵,他不在,叫人没安全感啊。”
“刺客混进来,都没人分担压力了。”
“也就一晚,我等着窦将军到时支援。”
李易抱了抱拳,和周逄齐领着三分之二的卫兵出了庆县。
此刻,山道上,一个瘦弱的身影牵着马,借着月光不断往前走。
尽管布衣褴褛,面容黑漆漆,但仍掩不住通身的气质。
不过是离开一趟,襄瑜公主怎么也想不到,楚国会发生这么大的动荡。
父皇和皇兄死了,假苏闲入主了建安。
司剑竟是李易。
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么不真实,让襄瑜公主恍若置身梦里。
国之危难,她也该真正的担起身上的责任了。
“皇上,司剑一箭射死了闻将军,庆县降了,他现在领着二十万大军,朝建安杀来了。”
“你说什么?闻将军死了?”
“苏闲”扶着椅手起来,整个人怔愣在那里。
御书房顿时一片寂静,议事的官员面面相望。
亲卫低下头,“逆贼下手极为狠辣,当时闻将军被窦武激怒,暴露了所在,司剑赶来后,当即就是射出一箭。”
“原在左肩,并不致死,但箭上有毒……”
听到这里,众人都是眸子一缩,“当真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人!”
“凭他也敢打苏元帅的名号!”
“卑劣、无耻之徒!”
官员们你一句我一句,愤骂出声。
“苏闲”看着这情形,低了低眸,跌坐在椅子上,手遮掩着脸,一看就极为悲伤。
“是朕之过,不该将闻将军留在庆县的。”
“朕……”
“苏闲”泣不成声。
官员纷纷开始宽慰,“皇上,早在司剑攻取庆县前,你就派了人去,是闻将军不忍见百姓受苦,誓死要留守。”
“闻家人,骨子的血性,不容许他们退。”
“造成这一切,罪大恶极之人,是司剑和周逄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