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长公主不再开口,李照愧疚道:“父皇容禀,儿臣回到京城后,近乡情恸,不由想念起往昔的人和事来,所以一时没忍住,偷偷去镇国公府看望佑宁表妹,却没想到被姑祖母发现。”
“姑祖母发现儿臣后,当即就要带儿臣进宫见父皇,可当时外面到处都在传帝王星归位,而父皇又昏迷未醒……儿臣身份敏感,又恰逢这种时候,所以不敢出现,只能恳求姑祖母替儿臣保密……”
说到这里,他朝晋帝与大长公和主重重嗑下头,道:“是我冲动鲁莽连累了姑祖母,父皇要怪就怪我,请不要怪姑祖母,她年岁已高,守着一个偌大的国公府,着实不易。”
说到这里,李照动容落泪,大长公主也跟着滴下泪来,喟叹一声道:“大殿下,当年传出你的事后,佑宁伤心了好久……后来她的婚事一直不顺,还因此受尽大家的冷眼和笑话,亏得大殿下还记得她,也不枉费她为殿下伤心那么久……”
此言一出,暖阁里绷紧的气氛反而缓和下来,晋帝与太后看着两人如此伤感,也想起了以前的事,不由也跟着感伤起来。
李翊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演戏,心里冷笑不止!
若不是他早已看清两人的真面目,他都要被眼前两人给骗了。
眼角余光看到长亭带着陈王与贾策等人进来,李翊对李照冷冷开口道:“既然你概不招认,本王却有些人要来替你招认了。”
说罢,招手让长亭将那些造谣生事的神棍们唤进来,并将他们招认的认罪书呈到晋帝与太后面前。
这些江湖术士,平时坑蒙拐骗惯了,可今日陡然见到大晋皇帝和太后,却吓得一个个身子筛糠般的抖着,除了嗑头求饶命,其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晋帝与太后看完他们的供词,眸光再次朝李照看去。
晋帝将供词扔到他面前,冷声道:“这上面所写,可是真的?”
自这些人进来,李照眼皮也未眨一下。
他捡起供词,从头至尾认真看了一遍,摇头道:“父皇,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事,这些年,我一直呆在登州,没去过这些地方,更不认识这上面提到的人。”
说罢,他问那些人:“你们可曾见过我?”
那些江湖术士自是摇头,李翊冷冷道:“皇兄神通广大,这些事情,自是不用你亲自出手,多的是人替你做。”
“可拿钱财命他们在各地散播谣言,制造假像的,都是秦珩的人。而秦珩是替谁做事,大家心知肚明。”
李照还是摇头,道:“舅舅做事从不与我说的,这几年我身体不好,一直深居简出,一年见舅舅的次数也不过两三次,我从来不知道他背着我做了这些事的……”
说到这里,他抬眸看向李翊,道:“你可有证据证明这些人是舅舅派去的?他们以前是舅舅的人,可自舅舅陪我去登州后,已经不与他们往来,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
晋帝问李翊:“秦珩可有招认?”
李翊冷嗤道:“他自是为了他的好外甥,一力担下,什么都说是他做的。”
说罢,李翊问李照:“你先前说,父皇派贾策劝你收手离开,你说没有收到贾策的传话,不如传贾大人来与你当面对质,看他到底有没有依照父皇的命令,劝你离开。”
说罢,对外唤了一声,让贾策进来。
一听李翊唤来贾策,李照的神情终于绷不住,骤然大变。
门帘掀起,贾策从门外进来。
李照回头朝他看去,唤道:“阿策……”
他一如年少时那般亲切的唤着他,贾策脚下步子一滞,面容间不由涌上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