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嘛。”
陆夫人笑道,“呦呦这边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深深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辛苦您了。”
“说什么傻话,咱们是一家人。”陆夫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回去后,别太伤心难过,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徐挽宁心里感动,点头应着。
出发前两天,那日天空下着雨。
徐挽宁正担心陆砚北的陈年腰伤,想着要不要帮他带点膏药贴,却接到了江曦月的电话,“宁宁,父亲昏倒了。”
当她赶到江家人住处时,医生已经离开。
江仲清叹了口气,说临近忌日,老爷子总是神情恍惚,精神状况很差,今天更是突然昏倒了。
江老躺在床上,半睁着脸,脸色苍白。
见到徐挽宁的第一眼,浑浊的眼睛竟迸射出了一丝亮光,朝她伸手,“若岚、我的若岚……”
徐挽宁走过去,江老一把抓住她的手。
枯瘦的手指,满是粗茧与伤痕,他的眼眶泛着红,“若岚啊,你终于肯来看爸爸了。”
“你这么多年在外面过得好吗?”
“你想不想爸爸?”
……
徐挽宁红着眼,不知该说什么。
“若岚,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在怨恨爸爸?”
“不是。”徐挽宁哽着嗓子。
“那你怎么不肯喊我一声爸?”
江老显然是糊涂了。
他这段时间太想女儿。
一想到分开二十多年,再见面就只剩一方小小的墓碑,他就承受不住。
徐挽宁紧咬着牙,喊了声,“爸。”
江老满脸是泪,攥着她的手,不断地说:“爸爸想你,外面的风雨这么大,爸爸带你回家……”
老爷子一哭,站在边上的江仲清等人也不好受。
“你看,爸爸给你准备了许多礼物。”江老指着床头的一本素描本。
徐挽宁打开看了几眼。
全都是珠宝设计图。
“小姑离开后,爷爷每年都会帮她设计一套珠宝,原本是想带去江城祭奠时烧给她的。”江鹤庭解释。
老爷子拉着徐挽宁的手说了半天,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手却死死攥着徐挽宁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
徐挽宁在床头守了整夜。
屋外,暴雨倾盆,天空好似染了层浓墨,黑得让人窒息。
好似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