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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北拜托过医护人员,暂时对她隐瞒身体状况。
只是徐挽宁似乎有所察觉,在医生查房时,总会旁敲侧击地询问,她是医学院的高才生,对她说谎颇有难度。
陆家关系广,他联系了许多国内外方面的权威给徐挽宁会诊。
结果都不容乐观。
头部那种钻心裂肺的疼痛,一般人无法忍受。
即便受得了,瘀血长期积压在脑部,时间拖得越久,风险越大,而且孩子受到过撞击,即便现在无恙,也很难保证能生下健康的宝宝。
不过徐挽宁需要长时间住院,这件事瞒不住。
很快,江鹤庭就到了。
这个情况,他没告诉江家其他人,提前来到京城。
看到徐挽宁时,眉头紧皱。
他的妹妹……一秒记住
瘦了。
身上被撞击留下的伤痕,清晰可见。
“哥。”徐挽宁冲他笑着,眉眼依旧温柔,“你别担心,我和宝宝都没事。”
江鹤庭心疼,这怎么能叫没事。
“徐挽宁,出去做检查了。”有护士敲门而入。
徐挽宁下床时,因为看不清,甚至无法把脚准确穿进拖鞋里面,直接踩到了地上。
这让江鹤庭眉头深锁,诧异地看了眼陆砚北,询问情况,他没说话,只是半蹲下身子,将她踩在地上的脚,轻轻抬起,“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扯了纸巾,帮她擦拭着脚心,又帮她把鞋穿好。
“谢谢。”徐挽宁笑着。
“我陪你去?”
“不用,我只是看东西有些模糊,又不是真的瞎子。”
——
在她离开后,病房陷入沉默。
江鹤庭很烦躁,他知道陆砚北对徐挽宁一直很好,就算自己曾经故意对他说些刻薄刁难的话,他也没反驳过,虽然都是姓陆,但陆芯羽毕竟不是他。
他没想追究责任,只希望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表妹,能安然无恙。
“她的情况,是不是很差?”
江鹤庭的那把烟嗓,低沉又沧桑。
陆砚北没否认。
“孩子留不住?”江鹤庭反问。
“不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砚北声音嘶哑,“她头部曾经受过撞击,现在二次伤害,她只是头疼,视力障碍,情况严重的话,可能会失明,甚至危及生命,最关键的是,她怀着孕,很多药物她没法用。”
“你是怎么想的?”
江鹤庭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
陆砚北微微闭眼,喊了江鹤庭一声:“哥……”
“我不能失去她。”
江鹤庭呼吸微沉,“所以,你想放弃她腹中的孩子,你知道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房间里,又陷入无尽的沉默。
……
直至听到敲门声,徐挽宁走了进来,低声抱怨着检查太累。
“累了就休息。”陆砚北扶她上床。
徐挽宁住院这段时间,陆砚北都住在医院,公司的事,全部交给了父亲处理。
陆震寰退休几年了,却不妨碍他的工作能力。
外界难免有诸多猜测。
陆家对外只说陆砚北这几年忙于工作,需要更多时间陪伴妻儿。
夜深时,徐挽宁又被头疼困扰得睡不着,疼得眼睛红了,手脚冰凉,俱是冷汗,陆砚北上床,从身后拥着她,用体温温暖着她,手指轻轻抚在她腰上。
她的腰,早已不像从前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