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全部的人都停下了,他还在那里仰天长嚎,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滴。
看得旁边的人都惊呆了。
特别是若芳。
阿姐走的时候,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这会儿告诉自己,他是在哭姑姑。
这感情是不是深厚得过度了?
“你叫什么名字?”
若芳对突然钻出来的孝子孝女也没什么感觉。
她这里搭了戏台子,有人要唱戏也不好拦着不是。
要不然还说自己小气。
不过,这小子倒是戏精上头啊。
“回姑姑,我是松儿。”
“是……”
“父亲是聂若青,聂家的长子……”
若芳想起来了,当年那个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堂哥,倒也是一个实诚的。
“你父亲……?”
“回姑姑,流放北境了,父亲走的时候还生着病……”
这是母亲在自己面前说的,也不知道父亲还能不能捱过去。
“好孩子。”
若芳抚摸了一下他的头,知道这是聂家的未来了。
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见面,或许可以鼓励一句,好好读书以后考功名。
可如何,聂家子弟永不录用。
意味着,这个人精一样的孩子最后的命运只能是种地。
或许,当农户过普通人的日子也是一种福气吧。
就如聂政海,如果他当年没有中举,没有当知县,只当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或商户,娶妻生子过田舍翁的日子,这年纪怎么也能善终吧。
若灵的衣冠冢立起来了,比旁边的新坟要高要雄壮很多。
碑也很大,这些,若芳都是按最好的给阿姐配置的。
旁边的墓就是聂政海的。
若芳看了一眼,真正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回来一趟会看着他上断头台。
“幺叔,我不日将随主子离开扬州,以后爹娘和阿姐就有劳您帮忙照应了一下了。”
“若芳啊,你放心吧。”
对侄女选择离开,聂政江还是有几分不舍。
却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将她留下来,她主子可是贵人啊。
聂政江想,估计着聂政海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聂家其实是靠着若芳才能留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