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她们的入住,但是可以派人送她们回祖宅。
高源镇聂家湾聂家老宅,看着七八辆马车上下来的人,两旁的人都指指点点的。
“犯事了,你还不知道吗?”
“啧,大吗?”
“可大了,老的要杀头。男的十二岁以上都发配边境了,女的和小的都发配回来了,说了,以后永不录用!”
“这么说来,以后和我们这些庄户人家没区别的了?”
“区别大着呢,我们好歹是清白的,我们的子孙只要有本事还是可以读书做官的,他们是罪人之后,是不行的。”
“啧啧,落坡的凤凰不如鸡。”
“呸,她们算什么凤凰,不过是会算计。”
“就是,真要是好的,不会犯罪。”
……
黄氏刚站立,就被那些妇人们各种责备吐口水。
这个祖宅,她不是没回来过。
当年新婚跟着聂政海回来认亲,聂政海是族长,她是宗妇。
此时朝她吐口水骂她的妇人们,都曾经上赶着巴结示好她。
那时候,一口一个大娘子,大娘,大侄儿媳妇的喊得亲亲热热的,恨不能将她当菩萨一样供着。
族中还准备了大席请她上座吃席。
时隔多年回来,落魄归来,谁还认得她这个宗妇。
“母亲。”
长媳郑氏红肿着双眼上前:“母亲,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住得下?”
看着这个破败农家小院,郑氏死的心都有了。
她爹好歹也是县令啊,这一出事,受婆家牵连娘家爹也丢了官。
能保住命都是奢侈了,她知道自己成了娘家的罪人,现在也只能紧紧的抱着婆家过日子,要不然护不住自己的年幼的儿女。
要说,聂政海也真是蠢。
曾经那么风光,都没有想过将族中祖宅修缮起来。
这些年祭田也只买了十亩,每年送回来的祭银也只有二十两银子。
还说要低调,要不过于张扬。
聂氏族人谁都不敢打着他的旗号去做事儿。
这一点,在外人眼里是铁面无私。
内里呢,是自私薄情寡义。
没有人能沾染上他一点点的好处。
郑氏看着眼前的几间祖宅闭上眼想:狡兔还有三窟呢,他是有多蠢才会不留退路给子孙?
到如今,几间破屋,十亩薄田,要养活一纵子孙,谈何容易?
抄家的时候,她们私藏的东西都被无情的搜刮了。
现在用身无分文来形容一点儿也不假。
若不是三叔用马车送她们回来,一行女眷和孩子还得走上二十多里路才能落脚。
三叔……
想着聂政江,郑氏更是感慨万千。
一直以来觉得他很憨。
没想到憨人有憨福。
大祸临头险险避过,这是怎么样的运气。
“先回屋吧。”
黄氏闭了闭眼,一切都得从长计议了。
一大家子刚进门,突然一个声音传出来。
“滚,滚出去,都是你这个害人的东西!”
却是老二媳妇周氏,将聂若仙往门外推。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你这些年公公婆婆宠得你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居然还出卖公公,害得我们现在落败成这样,你还有脸跟进来。”
“对,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