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看到宇文寒翼望着她,眼眶瞬间盛满水雾的模样,因为就在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仿佛要失去了她一般。
“陆青鸾。”
“陆青鸾……”
可任凭他如何呼唤,怀中的女人就是不醒来,好在她的呼吸脉搏都是正常的。
否则只怕他此后一生都将陷入懊悔。
也不知过了多久,宇文寒翼面对静悄悄的房间,才算恢复了一些理智,他缓缓将陆青鸾安放在另一张床榻上。
自己则才有空去查看中年人的身体,他还在睡着,一如之前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
探入他的脉门,终于不是满满的寒毒了,而是有了正常人该有的温热。
陆青鸾没有骗他,果然是幸不辱命,只是陆青鸾付出了一些代价。
原本该是个高兴的时刻,毕竟这一刻,他等了十年,但此刻却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恩师,你最好平安无恙的醒来,否则……”
说着,宇文寒翼眸中叙着的水雾,终于还是没忍住,狠狠的落下了一滴,他已经很久都不曾落泪了。
就是少年从军,再苦再累,都不曾落过一滴泪。
如今,这小小的房间,两个他最重要的人……
“寒翼……”
这时,他忽然听到有人在唤他,宇文寒翼立刻睁大眼,就见昏迷中的中年人,十年来,竟是真的第一次睁开了眼。
他的泪水再次止不住了。
“师父……”
但是中年人太虚弱了,真的太虚弱了,仿佛随便一股力量都能掐灭他的生机一般。
“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要睡一辈子,哈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是谁害死我母亲了吧?又是谁,害的你?”
宇文寒翼追问。
一如当年。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并不是夜太妃的亲生儿子,只是养子,而她的亲生母亲,甚至不是云朝皇室中人。
他想知道自己的来历,也想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
但是恩师不让他去问夜太妃,因为夜太妃知道的也不多,若是此事挑开,只怕还会给夜太妃带来祸事。
她受你生母之托,养你一次,你难道想要害她吗?
“那你来告诉我啊,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你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此刻是生是死,他们为何要抛下我,可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理由?”
虽然那时候他堪堪十岁出头,但很多问题他已经可以思考了。
甚至他可以坦然接受,他只是想知道。
但他不懂,为什么在他面前,素来侃侃而谈,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师父,却是望着他一言不发。
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我的父母,不会是被你害死的吧?”宇文寒翼甚至童言无忌的开口相激,挑衅。
“一派胡言。”
师父被气的面色潮红,只能转过身去。
他便倔强的追到后面,继续望着他的无奈的脸。
“师父,你便说了吧……”
“我答应你母亲,将教养成人,授你武功,却也答应了她,不会告诉你有关他们的事,你若有本事便自己去查,不过你也不会查到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