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会问三舅:“这大表哥与二表哥,年岁也不小了,可有娶过妻?表姐与我年岁一般,其实也该想想了。”
陆青鸾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日竟会加入催婚大军,成为旁人口中的七大姑八大姨。
然而三舅闻言却不以为然,道:“这些年生里死里的,什么险关没有走过,看淡了,能重回故乡……”
“你就知足了,”陆青鸾学着他的口吻,接口道。
三舅哈哈大笑,“能回来就已经是做梦了,既然做梦,就痛痛快快的做一场,让他们去做自己想做的吧,儿女姻缘,随缘便可,不求高门贵女,淡饭粗茶,举案齐眉便可。”
陆青鸾闻言,警觉的颇偶有道理。
“是我肤浅了。”
时间就这么流水般又过了五六日。
沈氏的身上的伤,也逐渐好了,有次还下地出门晒太阳了,到底年岁不大,身体底子好。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呢。
不过依照陆青鸾对沈氏的了解,只怕稍微有了喘息的机会,脑子又要转动起来了。
不为别的,随着她身体有了好转,陆依依的婚事,也被安平侯府那边,催促的紧了,同等要火烧她的眉毛。
陆依依虽表面平静,心里却没有一刻是安宁的,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嫁给那猥琐的安平侯嫡子,她就浑身上下的不舒服。
“母亲,法子想好了吗?我问你呢?”
“依依,母亲才好一些,你别这么着急嘛,”陆晴雪有些看不下去,自己这骄纵的妹妹。
谁知陆依依反口就说陆晴雪,“你自然是不急,你嫁的人可是夜王呢,我若是你,我也不急呢。”
陆晴雪被怼的哑口无言,只好作罢。
“依依,你急也没用,母亲心上自有盘算,”沈氏眯眼趴在床上,老神在在的道。
陆依依眼睛一亮,她知道,母亲只要一用这种口气说话,那多半就是有主意了。
“你快告诉女儿嘛,什么法子什么法子,要急死我,安平侯府的赐婚,究竟要怎么退掉啊?”
“为何要退掉?”
谁知沈氏诡异一笑。
陆依依与陆晴雪神色一呆,不过陆晴雪第一个反应过来,点头道:“如果实在推不掉,那的确是不用退掉的。”
“什么意思?”
陆依依这榆木疙瘩还是不明白,白长了这么一副娇俏的脸蛋。
“还有十日,就是你们外祖父的寿辰了,到时候所有沾亲带故的人都会去的,人多好呀,人多了,才能浑水摸鱼,出点岔子也没什么,做人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沈氏喃喃说着,甚至觉的这就是对的。
……
而这十日的时间里,陆青鸾没闲着,宇文寒翼同样没闲着,没几日的时间,他就将当年田氏一族的冤案,理了个差不多了。
特意将陆青鸾约到自己的别庄,详细说明。
“当年朝廷有一桩修缮河道的工程,以免连年水灾,祸及百姓,那年国库一下拨出了不少银子,并为了防止沿路官员贪墨,下派了足有百名监察使,有的在明,有的在暗,哪怕这般监察,也依旧有人顶风作案,你外祖父田氏一族,便是参与这河道工程设计的人之一,但田氏一族负责设计修缮的那一段,事后被调查处偷工减料,并有百姓争相举报,田氏一族被彻查,后在田氏的账目上,发现了贪墨受贿的巨款,那一案,牵扯的人很多,几乎斩首的多,田氏一族也是因着与先帝的关系,才被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