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瑶又眼神亮晶晶尝了一口散发着隐隐凉气的酥山。入口香甜腻滑,冰冰凉凉的感觉,沈灵瑶面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吃完后,伸了个懒腰,随意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想着,等这天暗下来,再去走过阴凉,散步消食。
总觉得有股惬意与自然。
然而,这宁静很快便被一声高呼打破。
“夫人!”
喜雀连忙走了进来,面上还带着一丝急切:“夫人,不好了!咱们的人来报,医馆那边出事了!”
沈灵瑶一听,下意识站起身来,“走!备马车去皇家女医馆!”
面上虽然还是冷静的,但脚步已经快了几分。
虽然医馆上了牌匾,成了皇家女医馆,但也有很多人仍然习惯唤它沈家女医馆。
上了马车后,沈灵瑶便问道:“皇家女医馆发生了何事?”
喜雀匆忙间也没细问,连忙让一个姑娘模样的人上了马车。
这个姑娘也是来报信的人,同样也是沈家女医馆的医女。
而那名医女上了马车便道:“一名农妇在皇家女医馆撒泼耍赖。”
“为什么?原因?”沈灵瑶直直问道,眉尖皱起。毕竟,这闹事总得有个缘由。
说到这里,医女的面上露出几分红色,显得有些羞愧。
“那。。。那农妇没脉。。。”
“唔?”沈灵瑶眼神疑惑,“怎么会没脉呢?”
那医女也眼含不解,摇了摇头,“寸口诊法确实没脉。”
沈灵瑶下意识回了一句:“不是还有遍诊法,和三部诊法吗?除了寸口,应当还有头,足或是人迎(颈侧动脉),跌阳(足背动脉)吗?”
然而,谁成想,女医一听便愣住了。
女大夫大多并未系统学过医术,并且跟着那些太医学过医术的也大多讲究实用性。
而这寸口诊法,也就是独取寸口,在很早之前便普遍推行。
以至于,现在很多大夫只知道更为实用的寸口诊法,也仅知道寸口诊法。
沈灵瑶瞧见医女愣怔的神色,便知道估计她们并未考虑这点,便匆匆来找她了。
沈灵瑶轻轻叹了口气,“是我的疏忽了,看来还需要让你们基础学习一下医学,至少要了解一下医学的基本情况,而并非光注重实用性。”
医女听后,面色发红,有些羞愧。但神色也有隐隐的激动。毕竟,她也想知道那农妇的寸口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京城的皇家女医馆门口,沈灵瑶下了马车。
只瞧见,这医馆诊治病人的队伍似乎是暂停住了。
似乎是因为那农妇,几个女大夫便给人看不了病。
人们议论纷纷。
“这还能看病吗?”
“唉!”
“这可咋办?在这样闹下去,俺今日还能看上病吗?”
。。。。。。
也有那不急着看病的,权当眼前是在看了场大戏。
不过,她们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农妇,要知道这可是挂着皇家的牌匾呢!就敢这么闹!
真不怕被送进大牢啊!
沈灵瑶拉开门帘看了眼情况,这才下了马车,进了皇家女医馆。
一进医馆,便看到了坐在地上的粗鲁抹着自己眼泪的农妇。
衣服上补着小块小块的补丁,零零碎碎,但补了衣裳的许多地方,甚至可以说那零零碎碎的补丁已经占据了这件衣裳的一半多的地方。
而那衣裳还有很多地方都已经洗的发白,变得粗糙起细细的毛。
脚下的布鞋也打着补丁,沾着些泥土。
沈灵瑶的视线落到农妇的脸上,那双擦拭眼泪的手又黑又粗糙,仔细看去还能看到那手掌心的凹凸不平。
沈灵瑶叹了口气,并没有生气,只是道:“我给你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