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对于海外的皇室来说,拥有瓷器对他们来说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而琉璃也就因为在海外比较常见而没有这种效果。”
皇帝听到这里,已经信了沈灵瑶的话七八分。
先不说沈灵瑶确实没必要骗众人,再加上这话确实说的有理有据。
直觉告诉皇上,安北郡主的话很可能便是事实。
皇上身体朝后靠了靠,眼底泛起一丝杀意。
如若沈灵瑶说的是真的,那一朝天子就被那些海外小小的商人玩弄了,西云国的颜面何在。
他们必须“死”!
才能以泄朕被戏弄之恨!才能挽回西云国的几丝颜面!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一个个脸色也不好看。
他们本就是一方大臣,手握权力,还未曾被低贱的商人这般玩弄过!
呼吸都粗喘了几分。
“实话说,臣女未曾读过前辈的那本游历书之前,也一直以为这琉璃制品是天然形成。”
“之前一直以为,是天然形成了一大块琉璃原石,一点点磨开石料,就是一整块大琉璃。”
“再将大块琉璃石,制作成各种各样的物件。”
沈灵瑶说到这里,许多大臣点点头。因为他们一直也是这样认为的。
皇帝虽然没点头,但他心里也是一直这样认为。
毕竟,将大块琉璃石,一点点切割打磨成光滑的琉璃瓶,这种工艺本身就是极为难得,再加上以为大块琉璃原石本就是极为罕见的东西。这才觉得琉璃制品珍贵异常。
但若琉璃制品就像是瓷器一般,人工制作而成,根本不是天然形成的琉璃原石,那这价值便大打折扣了。
沈灵瑶继续说道:
“其实不然。诸位可见过琉璃原石,一整块大的琉璃石?”
沈灵瑶这么一问,众人也反应过来议论纷纷道:
“我还真没有见过哪块石头里开出琉璃的!”
“对啊!对啊!我也没有见过一大整块的琉璃石的。”
沈灵瑶喝了一小口屠苏酒,润了润喉咙,继续道:
“诸位看到的大多是琉璃制成品。”
“之所以是这样,一来估计是为了保密琉璃的制作办法。二来,估计就是为了掩盖这个‘琉璃是天然形成’的谎言。”
下面管理工匠的工部尚书突然大声道:
“对啊!明明将那琉璃原石直接运送到我们这里来,再进行雕刻修饰。琉璃的毁损会更少。”
“至于手艺问题。我们西云国的工匠的手艺可都不差,一个个顶顶好的。”
“我看,估计那琉璃制品,应该就是像我西云国的瓷器一般,都是烧制类似的方法制作而成。”
“咱们还在赞叹那琉璃制品巧夺天工,打磨工匠手艺好,看不到什么打磨痕迹。”
“谁承想!我呸!分明就是类似烧制或者熔制的办法弄成的。”
结尾了,工部尚书还不忘恨恨说了句,“骗子”!
众人想想也觉得呕得慌,一个类似瓷器的制品竟然炒出了“国宝”的价格。
沈灵瑶瞧了满脸愤恨的工部尚书一眼,
“那前辈的手扎中还记载,其实我西云国本土一直存在琉璃。”
“什么?我们这里就有琉璃?”众人不敢置信。
“对啊!我怎么没见过?也不知道?”
。。。。。。
“诸位可知道玻璃?”沈灵瑶问道。
“玻璃?”
“玻璃!”
“是那种轻脆易碎,不耐高温,也不适应骤冷、骤热变化,有着明显质量缺陷的玩意儿!”
一些人自然是了解玻璃,但并不清楚沈灵瑶提及玻璃的用意。
毕竟,玻璃可没哪个地方跟琉璃相像的地方。
“这玻璃我了解一些,听说,这是琉璃传入我们这里之前,上层社会观赏的物件。不过,在琉璃传入后,琉璃反而是完全挤占了玻璃的生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