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说完这些,又急得跺了跺脚,觉得眼前的男人尤为碍眼。
于是,赶忙推开李管家:“哎呀,你这老东西能不能当条好狗,别在这挡我的道!老爷在夫人屋里是吧?我这就过去!”
李管家:“???”
莫名其妙的,自已怎么成狗了?
但一想到‘魏大人’三个字,又瞬间清醒过来,赶紧追上。
“魏大人?什么魏大人?你是说有个姓魏的带着姒君小姐上门了?”
“对对对!”
老妇人脚底生风,一边跑着一边将令牌递给李管家。
李管家一看,好家伙!
哪里是什么魏大人?这根本就是蜀国逍遥王的令牌啊!
——真是个蠢婆娘!
——不识字还不知道魏是蜀国的国姓吗?
“哎,你……”
想喊住老妇人,老妇人早已不见踪影。
没办法,他只得转身望前厅跑去,生怕小丫鬟们伺侯不周,会得罪逍遥王。
一路上,又叫来两个丫鬟,让她们分别去给元大公子和元二公子报信,就说蜀国的逍遥王带着姒君小姐上门了,也好让他们有心理准备。
……
老妇人撇开李管家后,便急匆匆往后院跑。
不过来了后院,她倒是不敢大喊大叫了,怕会惊扰元夫人。
就是那眼泪啊,哗啦啦往下落,任谁看都不免震惊。
“我说李婶,你这是怎么了?李伯欺负你了?”
守在元夫人屋外的婆子连忙上前,关怀问了句。
“不……不是!”
老妇人李婶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问:“老爷是在里头吧?”
“在呢。”
婆子压低声音道:“夫人不愿意喝药,老爷在里头劝着。”
“那劳烦祥婶你通传一声,就说蜀国那头来人了,一个姓魏的大人,带着姒君小姐上门,说要探望老爷和夫人!”
说罢,生怕那叫祥婶的婆子不知道姒君小姐是谁,又添了句:“姜姒君,三小姐的闺女!”
祥婶听言,身子莫名一震。
“三小姐的闺女?那可了不得!”
言毕,也顾不得李婶,赶紧转身进了屋。
屋内。
一个双鬓发白的老者正端着药碗坐在床边,叹气道:“你总是不肯喝药,这病何时才能好?”
床上的老妇人面容憔悴,有气无力:“喝了这么多……这么多年的药,老爷可见妾身好了?
倒不如……倒不如不喝,留下这汤药钱,也好让你和孩子们日子过得……过得舒服些!”
“休得胡言!”
双鬓发白的老者,正是姜姒君的外祖父元博。
他瞪了自家夫人一眼,却又不忍苛责:“人都是肉L凡胎,哪里有不生病的?
生病了就治,我元博难道还缺这点汤药钱不成?来,把药喝了,我还盼着你早日痊愈,好跟你一起含贻弄孙。”
“妾身自已的身L,妾身……妾身自已知道!”
元夫人摇了摇头,依旧拒绝喝药:“林大夫说了,妾身这身子,怕是永远也不可能痊愈的。
只能用上好……上好的药材吊着,过一日是一日。
这么多年,妾身也……也累了,老爷就成全妾身,让妾身去吧!”
元夫人如何能不知道元家的家底?
正五品,说出去是有身份的,但这身份在权贵记城的南都,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