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来娣脸上风云变化,想要发怒,又想到边上是村长的家,她一连几次惹恼村长,要是再来,宋建军肯定会扒了自己的皮。
况且,她也没这狗胆一再去摸老虎屁股,上次从山坡上滚下来的事情热度还没下去,假如又闹出事情来···
赵来娣想到陈兴国压抑怒火的冷眸,害怕地打个哆嗦。
深吸口气,陪笑道:“女婿,说话不要那么僵,都是一家人,不如你听我先说说?”
付辰时捏了捏鼻骨,知道今天不听完,赵来娣是不会走了。
“说吧。”
“好好好。”
赵来娣回忆一遍宋建军教的说辞,确认没有错误后,仿佛背书一样,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女婿,你知道我们的情况,家里条件一般,今年老二要结婚,对象是个县里姑娘。”
“我和你爸商量着,觉得你们的小院暂时不住,能不能先借给他们结婚用一用,县里姑娘见他有独门独院的房子肯定会高看他一眼。”
“反正老二他们常年在县里待,基本不会回乡下,他们结完婚就还给你,到时候你们回家住,连翻新打扫的钱都省了,我们家长了脸,你们得到实惠,双赢的事情,多好。”
付辰时充耳不闻,他不想理人时,自带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仿佛云中冷月,矜贵又难以接近。
他不说话,竟是让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赵来娣打心里生出一丝微妙的尴尬。
赵来娣心里打鼓,她一直有点怵付辰时,不知为何看见他的冷脸心里就怂,明明付辰时年纪轻,也从没说过一句重话,但赵来娣面对他就是有种难以言说的自卑。
宋家特别是宋建军和宋志业更是不愿和他打交道,在付辰时面前,他们有一种低人一等的错觉。
付辰时不知赵来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视线重新落回书上,但久久没有翻动一页。
心头冷哼,果然是打了房子的主意,赵来娣说得比唱得好听,当初不就是这样骗走家里那么多东西,每次说还,可三年过去,别说还,每次来不拿家里的东西就谢天谢地了。
赵来娣难受地扭动身子,咳了两声,打破凝固的空气,道:“女婿,你瞧行不行?给我个准话。”
付辰时目光一顿,眉间清冷淡然,翻过一页书:“我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去找宋知薇,不要找我。”
自觉和她掰扯不轻,冷漠地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要看书了。”
赵来娣张了张嘴,肥厚的嘴唇嘟囔:“你这一家之主当得真窝囊。”
付辰时权当没听见。
赵来娣感觉一身本事没处使,气呼呼站起来,想到那天晚上闻到的肉味,小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粗腿一迈,脚尖向着厨房走去,道:“女婿,我瞧瞧你们家有啥东西,小薇中午不回来,我给你做顿饭吃。”
付辰时手一抖,书差点没拿住,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又来了,又是这一招,打着帮忙的幌子,实际往自己口袋里扒拉东西!
付辰时额头上的青筋乱跳,可他不能动,完全没办法阻止她。
赵来娣明显也知道这点,趾高气扬地笑着,来一趟总不能空手回去。
心头盘算能拿多少东西,面容得意,忽然一个巨大的黑影如同黑色闪电拦住她,压低身子,露出獠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