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指尖触碰耳廓,微有凉意。
我睁开眼,江弋拿走我的耳机。
「你手机响了挺久。」我下意识解释。
「哦。」江弋搭着眼,修长的手指打转着耳机。
他的情绪不太对,我没话接。
车内安静了下来。
江弋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含入唇间。
他敞开车窗,侧头点烟:「我记得小时候,总跑去你家吃面。」
我快速看了他一眼。
稀奇,江太子爷竟然还记得一碗面的事。
我想起母亲,淡淡应声:「嗯,你一顿能吃三碗。」
江弋嫌弃地挑眉:「谁像你这么挑食,两根面顶一顿。」
我抿了抿唇,无力反驳。
那会儿,我妈厨艺实在匮乏,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碗葱油阳春面。
我从小到大都吃腻了,每次上饭桌都祈祷不要是面。
可偏偏江弋吃了一回之后,把我妈夸上天了。
我妈眉开眼笑,热情地邀请江弋常来家里吃饭。yƶ
江弋也不客气,三天两头来,葱油阳春面成了我家必备的一道菜。
我生无可恋,哪还吃得下。
江弋的长臂伸出窗外,掸了掸烟灰。
语气似有似无地遗憾:「以后吃不上了。」
母亲离世的伤感浮上心头,我看向窗外,一时无声。
我和江弋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温情的相处氛围了。
许是因为错过我母亲的葬礼,江弋暂时性地收敛起玩世不恭。
中控台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这难得的温情。
江弋坐回驾驶座,手机贴在耳边,单手打转方向盘。
车刚起步,扬声器传出姑娘清亮的声音。
她很生气,质问大胆直接:「江弋,你死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