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喜欢江弋,不只是因为我向往自由,想要追这烈风。
也因为,张狂无边际的他,是个嘴硬心软的浑球。
「你不会,还惦记着老板娘还你钱吧?」不想气氛伤感,我故意调侃他。
江弋瞥了我一眼,挺瞧不上我:「亏你想得出来。」
我们互相挤兑了一路,把年少时对方的糗事翻出来,无情取笑。
说着说着,江弋不着调地揶揄人:「要知道离婚了我们能这么轻松地相处,我早就拉你去领离婚证了。」
我低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笑了笑,没搭腔。
到达巷口,江弋从车里,拿出包裹好的小提琴。
怕我不肯要,江弋吊儿郎当觑笑:「你的礼物我都收下了,我的你没理由拒绝吧?」
是啊,不说离婚协议书,他连离婚证都拿了。
我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客气。」江弋挠了挠眉,「我记得,你十五岁时说过,要带着小提琴冲出国门,走上国际最高舞台。」
「你还记得呢。」我笑。
年少意气风发,不惧山高水远,誓要让梦想闪耀如天上月。
后来才发现,这世上,满地都是梦想的碎片。
江弋点了烟,望着我:「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我佯装没领会他的话意:「江少的记性就是好。」
「那是。」江弋配合地傲娇扬眉。
恍惚间,我们又回到了少年时。
江弋抱着手臂,指间夹着烟,良久不说话。
我看见他左手伤疤浅浅交错,修长的无名指上,还套着婚戒。
察觉到我的目光,江弋调转手看了眼。
「哦,婚戒。」
其实我真的不想关注这个。
就这么看了一眼,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嘘声。
江弋咬着烟,眸色专注:「我答应给你自由,可没保证过不再追你。」
我深知不可能有任何结果,便也笑道:「你追不到。」
江弋猛吸口烟,白烟飘浮入夜色。
他狂妄也散漫:「沈槐书,我不倒,没人敢接我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