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媛也靠了过来,看着对坐的薄棠和鹿之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鹿之绫疯了吧?还敢跟她哥哥斗乐器,她会弹古筝么她。
“大着肚子也要上来斗乐器,不会是故意让薄棠脸上难堪吧?”
“有可能,我听说薄家内部关系不是特别好。”
“我以前听过薄棠弹琴,他弹得很好,钢琴家潇潇办演奏会还特意邀请他做嘉宾呢。”
“那鹿之绫不废了?”
“废了也正常啊,她家出事不都好几年了吗,她穷成那样不可能再碰过什么乐器吧?”
“我母亲说,薄妄之前行事荒谬,薄家才给他随随便便娶一个女人,现在薄妄突然进财团核心,眼看就要成为接班人,这段婚姻就不匹配了。”
“该不会是薄家有意去母留子,所以鹿之绫才急着挖点好东西吧?”
“噗嗤,别说得这么明嘛。”
薄媛越听一张娇俏的脸越冷,猛地回头朝着那几个名媛瞪过去,“我们薄家的闲话也是你们能聊的?嘴巴叽叽喳喳,比青蛙还能呱。”
一见是薄媛,几个名媛小姐呼吸一滞,脸色一白,“薄三小姐,我、我们是为你哥哥抱不平啊,鹿之绫不给你哥哥面子。”
祸水东引。
薄媛不吃她们这一套,“斗个乐器而已,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只要是我们薄家人赢就行了,不用你们这群八婆在这指指点点搬弄我们家是非。”
“……”
“你们都是谁家的千金小姐,说出来让我听听。”
薄媛抬起高贵的头颅。
一听这话,几个名媛小姐急忙牵着手溜了,她们哪敢自报姓名,这不纯纯找死么?
薄媛冷哼一声,回头看向薄棠,暗暗握拳。
哥,赢过她!赢过鹿之绫!一定要赢!
在外面是薄家人,在家里也得分个输赢!
搞死鹿之绫!
但薄棠显然没接收到她的信号,他抬眸看向对面的鹿之绫,朝她颌首,示意她先起手弹。
“你先。”
鹿之绫不占他便宜。
“……”
薄棠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双手放到黑白键盘上,缓缓弹起来。
是《克罗地亚狂想曲》。
薄棠自小练琴,基本功扎实,音符流畅地从他干净的指尖流动而出,将所有人带入那个悲伤的战争年代。
薄媛很是得意地看向鹿之绫,怕了吧?
她哥哥是最厉害的。
鹿之绫坐在那里听到音律以后,便抬起手拨弄筝弦,渐渐跟上薄棠的节奏。
弹的居然是同一首曲子。
用古筝弹《克罗地亚狂想曲》?鹿之绫是不是疯了?
薄媛瞬间怀疑她是不是特地来给薄家丢人的,就算输,也不能输这么惨吧,她薄家的脸往哪搁?
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这边。
季家门口,几部豪车缓缓停下,正在和旁人寒暄的季父转头看去,立刻神色凝重地踩着台阶往下走去,亲自上前相迎。
“薄妄世侄。”
季父笑着迎过去。
车门被佣人拉开,黑色的皮鞋踩地纹路错综复杂的石板上,熨烫得妥帖的西裤包裹着一双修长的腿。
他抬眼看向季家大宅,神色透着冷峻。
“薄妄世侄这是刚从门中回来吧?里边坐里边坐。”
季父亲自迎着他往里走,“上次我遇见你父亲,他称赞你做事越来越有他的风范,我看也是,你们父子行事简直就是从骨子里像的。”
“鹿之绫呢?”
薄妄走向面前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