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雪看一眼自己的手,把竹刀放进去,淡淡地道,“这些年我没见过他。”
“……”
薄峥嵘的目色变了变,有些震惊地看向她。
周劲失踪,毫无痕迹。
她失踪,也毫无痕迹。
他还以为,她是去奔了周劲,真的没有?
如果有了自由身她都不去找周劲,就证明她已经不想和周劲有什么关系……
薄峥嵘的胸口掠过一抹诡异的愉悦,但很快,他又觉得她在骗他,“要不是为了这个男人,你会连儿子都不要想和我离婚?”
薄家的生活不比她拿着竹刀刻刻画画好?
高高在上的薄太太不比离乡背井的栖冰夫人好?
“……”
听到这话,戚雪转眸看他一眼,眼神是一种和他完全沟通不了的无奈。
“……”
薄峥嵘被她看得脸僵了僵。
戚雪检查完所有的竹刀后,合上工具盒,小心捧着站起来,“我该上台了。”
说完,她从他的腿前走过,迈向门口。
蓦地,她又回头看向他,淡淡地道,“阿栖知道,我做三年的栖冰比十多年的薄太太开心。”
她走出去,门被轻轻关上。
薄峥嵘完全僵在沙发上,漆黑的眼中情绪翻涌。
呵。
呵呵。
他曾把心掏出来送她,结果她来一句三年栖冰比十多年的薄太太开心,他的付出呢?他的付出在她那里算什么?
薄峥嵘的眼都红了,恨不得把人扯回来再次囚禁。
他倒要看看,她这一次还怎么逃脱。
手机震动起来,薄峥嵘拿出手机,是被他派去e国的下属,他接起电话,冷声问道,“查得怎么样?”
“薄总,我查了一些太太的人际关系,暂时没有查到周劲的痕迹,她平时都是独进独出,是个工作狂,不是在画画就是经营视频账号,在网络上提升e国的国际知名度……”
下属说道,“不过我刚落地一个多小时,可能查得不够仔细,我会再查深入一点。”
没有查到周劲的痕迹。
平时都是独进独出。
薄峥嵘的手握紧手机,又松开,好像一直绑在他脖子上的无形镣铐松了很多。
这三年,她真的没去找周劲。
是他想错了。
……
会场中央,灯光之下。
戚雪坐在古椅上,随着柔和的轻音乐,拿出竹刀在一面玉屏上刻画。
全场安静,众人安静地凝望着她作画。
一柄小小竹刀在戚雪手上若舞者的绸缎、乐者的琴,仿佛被附上了灵魂,每一笔出来都没有任何瑕疵,富有灵气的线条将画勾勒出来,引人入梦境一般的世界……
初到e国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有如今的局面,只知道她得做点什么好好生活,不然对不起儿子为她做的一切……
她有画画的功底,机缘巧合拜了一位竹刀画的传承人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