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站在她身旁,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正低着头看她。
一派审视的模样。
“怎么了?”鹿之绫有点懵。
“靠咖啡续命?”薄妄大掌按上她的头,“去睡觉。”
“不用,我还能再看会。”
鹿之绫摇摇头。
即使薄妄不说,她也知道时间紧迫,总不能真的把假死戏一直演下去,演到薄家祠堂放上老爷子、老太太的牌位吧。
薄妄的眉头拧起来,大掌抚上她的脸,指腹贴到她的眼下,“你黑眼圈再长下去,我就不要你了。”
“真的?”鹿之绫淡定从容。
“假的。”
薄妄连句假话都不想说。
“……”
鹿之绫忍俊不禁,“好了,别说我,你感冒药吃了吗?”
一熬熬几个大通宵,薄妄嗓子明显不对劲,有感冒的迹象。
薄妄站在她身旁边没说话,鹿之绫就知道他压根没吃,便起身给他准备感冒药。
另一边,姜浮生给李明淮续上一杯咖啡,递给他。
李明淮从海一般的文件中抬起头凝视着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然后喝上两口咖啡。
姜浮生很想忽视,但就是忽视不掉,“你怎么一直看我?”
“解压,放松。”
李明淮神色如常地开口,声音低哑。
“……”
他现在讲话越来越腻了。
姜浮生很是嫌弃,但很奇怪,他变得怎么样都好,她还是很吃他的所有,一颗心又顿时跳得乱七八糟。
她收拾着一旁的笔,故作面无表情地道,“看我怎么可能解压。”
李明淮定定地注视着她,被发梢半遮的眼带着软意,“你脸圆,看着喜庆。”
“……”
姜浮生黑线,十分无语地看着他,“李明淮,你不会讲话就不要讲了。”
哪个女孩子喜欢听男人说自己长得喜庆啊。
她一忍再忍,实在没忍住,伸手拍过去,男女间打闹般的一个动作。
李明淮头上的假发兼帽子直接被拍落到地上。
“啊——”
姜浮生吓得尖叫一声,小圆脸一片惨白。
鹿之绫正给薄妄药,听到这一声回头,突然感觉整个屋子都亮堂了。
这两个……是来调节沉重氛围的吗?
薄妄站在一旁看着戏吃感冒药。
“……”
李明淮有些尴尬地坐在那里,抬手摸了下光秃秃的脑门,“浮生……”
姜浮生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意识到他身上可能发生过什么,眼睛一下子湿了,捂着嘴蹲到地上低声抽咽。
李明淮连忙跟着蹲下身,舌根有些发麻,“秃了……这么吓人?”
“……”
姜浮生抬起脸眼泪汪汪地看向他闪亮的脑袋,抽泣着问道,“李明淮,你是不是快死了?”
呜呜呜呜……
他到底是受了多少苦啊。
“……没有。”李明淮伸手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