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色有异,李靖又道:“这支军队有多勇猛,有多重要,你应该很清楚!”
“陛下对你很有信心,但你毕竟没有上过战场,就算你天赋异禀,初次上阵也会胆怯,所以,我想告诉你,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
“你身上背负着五千人的生命,代表着五千个家庭,他们的妻子孩子,他们的父母,你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影响到他们!”
“懂了吗?”
听到李靖的话,李想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父亲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他。”
李靖颔首,看向身旁徐茂公,笑呵呵地问:“茂功,你对这小子,有什么吩咐?”
徐茂公微笑着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贤侄,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若是你遇到危险,可以保你一命。”
说完,他递过来一个精致的锦囊。
“锦囊妙计?还有这说法?!”
李想心中暗道,不过,他还是接了过来,恭谨道:“多谢叔父。”
后面李靖他们也跟着笑了起来:“茂公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神叨叨。”
徐茂公抚须笑道:“这锦囊是老夫观半月星辰而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来,难得,自然要神秘一点。”
此言一出,众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李靖一脸认真地看向李想,说道:“贤侄啊,既然你徐叔父都这么说了,这东西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一定可以帮你渡过难关。”
见徐茂公如此笃定,李想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再次躬身行礼。
“好了,事不宜迟,你去安排一下战事吧。”
徐茂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诸位叔叔,我先走了!”
缓缓走出房间,李想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的紧张,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一座偏殿中,烛火摇曳,炉火熊熊。
摇曳的火光,让整个大殿都变得暖洋洋的,而在大殿的中央,一位魁梧的将军正在来回踱步,一脸的不悦。
“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孩子,竟然被任命为前锋,大将军实在是太偏心了!”
侯恕怒气冲冲地走来走去,回头一看,只见侯君集正坐在桌前,神色淡漠,品着杯中香茶,一副陶醉的样子。
“大伯,你怎么这么淡定?”
“这一战,关系到大唐的国运,谁都想要立下大功,如果让李将军大出风头,那对太子殿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侯君集斜睨着他,微笑道:“恕儿,何必如此着急?”
“我怎么能不担心?”
长叹一声,侯恕愤然坐下:“我从军五载,难得赶上这一战,自然想趁此机会建功立业,这先锋军职就在眼前,却让这李想夺去,如何能忍!”
“朝堂上那么多的武将子侄,谁不想建功立业想要封侯,我父亲又没有封侯,倘若不拼一把,咱侯家如何能比得上他们?”
侯君集放下茶杯,定定地看着前者,道:“你就是这么想的?”
他哈哈一笑,给侯恕倒了一杯热茶,道:“放心吧,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李想当了先锋,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侯恕欣挑了挑眉,欣喜道:“伯父,您有办法?”
“总有办法的。”
侯君集哈哈一笑,道:“你要知道,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孩子,怎么可能担任先锋?”
“另外,此次进攻定襄城,前锋营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已经上书,任命你为东路大将军,等到攻城之时,你若率先攻入城中,这功劳,岂非就是你的了?”
侯恕苦笑一声,道:“大伯,你没听到大将军的话吗?就算我参战了,另外三个都是佯攻,怎么可能攻得下来?”
侯君集说道:“佯攻和主攻,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谁规定,佯攻就不能进攻?”
侯恕一怔,失声道:“伯父,您的意思是,让我违抗军令,硬闯城池?万一被大将军知道了,那我可就没命了!”
“小子,你还嫩着呢!”
摇摇头,侯君集道:“战事瞬息万变,若是一切都按部就班的作战,那还有什么意义?”
说完,他又道:“我已经调了两万兵马给你,东城门乃是定襄城最弱之处,只有三千守军,这两万人,足够你杀进去了。”“立下大功之后,大将军还能拿你怎么样?”
侯恕闻言,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