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夫子赐教。”
王珪抚须而笑,得意地说道:“太子被刺一事,与燕王有关,既然陛下早已知晓,此次三司会审,也并非是为了查案,而是为了将事态控制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陛下让我来你府上讲学,那我就是你的人,所以,你我才会被陛下选中。”
李泰闻言,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错,不错。”
王珪接着道:“陛下之意,是想要控制住局面,若是换了旁人,不知轻重,怕是要坏了大事。”
“但是,如果你办好了,既能让陛下满意,又能让陛下看到你的能力。”
“而且,你也可以借此机会,表明你对太子和燕王的态度,这样陛下才会更加信任你。”
李泰哈哈笑道:“原来如此,今日得夫子提点,茅塞顿开。”
王珪哈哈一笑,道:“老臣也是老了,多少知道陛下的心思,能为殿下分忧,也是老臣的荣幸了。”
“夫子,我想问一句,如果我配合三司会审,这件案子应该怎么处理?”
李泰想了想,缓缓说道。
王珪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道:“很简单,只有一个字。”
“拖。”
李泰一脸懵逼。
王珪笑了笑,道:“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能不能让陛下满意。”
“所以,在没有弄清楚陛下的态度之前,最好还是拖!”
李泰翻了翻白眼,大笑出声,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高明,真是高明!”
……
第二天,刑部。
戴胄、刘洪、李道宗三人联袂而来。
王珪、李泰都笑着跟三人见礼,一点都不像是三司会审的样子。
李泰贵为王爷,又是皇子,自然是这次会议的主持者。
“魏王殿下,诸位大人,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李道宗笑了笑,清了清嗓子道。
李泰也不急,只是道:“不必着急,本王觉得,在审案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拿出一份章程来?”
“殿下说得对。”王珪点头道:“李大人,您是刑部尚书,应该见过这样的阵仗,而我们却是头一回办这种事情啊。”
“等会审讯的时候,我觉得你来审问比较合适,我们旁听就好了。”
眼看着王珪要推卸责任,李道宗瞪了他一眼,不悦道:“陛下让我们一起审问,这样似乎有些不合规矩。”
“可是,我们五个人一起问,有点乱啊。”
这时,戴胄也站了出来,道:“李大人,这次的审讯,我们也不是要袖手旁观,只是这样才能分清主次,加快速度。”
李道宗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原本他是不想接这个任务的,但是现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没想到,这些老狐狸,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甩锅。
见他还在犹豫,李泰斩钉截铁道:“不如这样,由李大人主持审讯,但是,最终的供词,必须要在上面签上我们所有人的名字,再呈给父皇,如何?”
有了这句话,所有人都放心了。
谁都知道这个任务很麻烦,但五个人都签名了,哪怕出了问题,那也是法不责众嘛。
这一下,所有人都不再反驳了。
李道宗见自己不用背黑锅,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一拍桌子,喝道:“来人,将刺客带到公堂上来!”
没过多久,便见李闯与李张氏在两名衙役的带领下,来到大厅。
因为身份的关系,他们被关押之后,除了行动受到了一些限制之外,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折磨。
两人并肩而立,面对如此阵势,竟然全无惧色。
“堂下何人?”
李道宗看着两人耀武扬威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不爽,开口问道。
“我是燕王的父亲,李闯!这是我的妻子,燕王的母亲,李张氏。”
“你是什么人,放开我们,否则,你会后悔的!”
李闯双手叉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