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文娟,差异的看了一眼言真,“嫂,嫂子。”
她还是下意识的喊言真嫂子,言真道:“文娟,我已经不是你嫂子了,你喊我婶就行。”
“你妈呢?”言真往屋里看了一眼,发现刘大花正躺在言瑟的席梦思上,呼呼大睡着。
这是做好了不让言瑟回来的准备了?鸠占鹊巢?
哼,言真笑笑,往屋里走去,喊道:“刘婶!刘婶!我和你说说你儿子的情况。”
被人吵醒,刘大花不高兴的皱着眉头醒来,但是一听要说他儿子的情况,她立马就来了精神,说:“坐,坐。”
她拍拍床,着急的问:“他咋样了?受伤严重不?”
言真看着刘大花眼巴巴的瞅着她,急切的样子,她装着悲恸的样子叹了口气,“唉,婶子我不骗你。”
这话立马让刘大花一阵心梗,“咋,咋了?”
“文智吧,我听我男人说,他伤到了要害,今后都没法生育了。”言真拍拍刘大花的手说:“啧,你说聪聪要是还活着,对文智也是个安慰。就怕今后啊,文智可能要绝后了!”
“什么!”刘大花立马拉着脸骂:“言真!你在这诅咒我儿子呢啊!”
“你咋这不是人呢?你是不盼我们家点好是吧?”
“我儿子堂堂男子汉!今后想要生多少就有多少!用得着你在这胡咧咧!你给我滚!你滚!”
刘大花一手撑着床,一手举着枕头往言真身上扔。
言真轻轻往旁边一躲,“婶子啊,你咋骂人呢?我只是好心来你家报信,寻思你一直惦记着文智,告诉你,也好让你安心不是?”
“好心,你会有这个好心!你就是诚心来我这看笑话来了!”刘大花歇斯底里的拍着床铺说:“你滚!你给我滚!”
“没错,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言真勾着嘲讽的笑,“婶子保重啊,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我走了。”
言真笑着从王家走了出去,气的刘大花一个劲的“哐哐”砸床板子。
“哎呦喂!今后我这日子怎么过啊!老天爷啊,你赶紧让我死吧!我不活了!”
“王家的列祖列宗啊,我对不起你们!我让文智绝后了!我不配是王家的媳妇!我死了一定下十八层地狱!我不是好媳妇啊!”
“我可怜的孙子,可怜的儿子呦!”
“崔金华个毒妇!言瑟也不是好东西,你们都去死!都去死!”
文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嫌弃的说:“妈,你能不能别骂了?”
“别人说不定还不知道我哥的情况,你这么闹,是想所有人都来看咱家的笑话是吧?”
文斌在这里待了一阵子,把这里的人情世故摸了个透。人人都恨不得关起来门,对内打的人脑袋即使成了狗脑袋,但是对外也不吱一声,就怕别人看笑话。
可是刘大花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发生了啥事一样,闹得惊天动地。
文斌嫌弃的看了一眼刘大花,背过了身去。
……
哭天喊地夹杂着难听的咒骂声从王家传了出来,众人站在楼道里听地津津有味,互相递了递眼色,报应!活该!
言真高高兴兴的回家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一睁眼就赶紧起来忙活了。
店铺已经开始装修,找的装修队是钱灿烂娘家的哥哥,非常实诚的一个人,当即就下了包票,绝对能保质保量的完成。
每人每天一块钱的劳务费,中午再管一顿饭,木工单独算钱。
言真每天都会熬上一大锅绿豆汤让师傅们解暑解渴,又喊了钱灿烂和程慧慧,陈娟几个人一起忙活师傅们的饭菜。
一屉屉的蒸花卷,放个西红柿鸡蛋汤,再来个猪肉炖粉条,炒茄子,干的稀的都有,荤素搭配,尤其是炖的猪肉,三分瘦,七分肥,一咬嘴里流油,别提多香了!
把这些师傅们都伺候好了,哞足了劲干活,能省不少钱呢。一人一天就一块钱,多磨几天洋工,从嘴里省下来的那点都能给你加倍的找回来。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没那些个算计,师傅们给多少个东家干过活,谁对他们怎么样,他们就怎么还回去,都人精着呢!
钱灿烂的大哥钱灿华叮嘱着弟兄们说:“这可是我妹妹家邻居的铺子,大家干活都仔细着点!”
“这个不用你说,就看在东家这么实在的份上,我们也不能让人家吃亏,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一帮汉子光着膀子干的热火朝天,马路对面的王德海看的干着急。
说实话,现在他每天都坐立难安,要是崔金华被抓到了,顺藤摸瓜就能摸到他身上,药是他给崔金华,他就是教唆杀人!
这要是坐实了,他这辈子都完了!虽然他和言瑟达成了某种约定,但是把柄握在别人手里,总归不稳妥。
王德海皱着眉头想,怎么才能给自己再安排一条退路呢?
“王主任,早上好。”张婷路过他身边,特意停了下来,娇笑着说:“你这是看啥呢?”
王德海的眼睛在张婷的身上上上下下的瞟,打量到最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