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宋以朗只是低下头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秦婉婉笑着回答:“不客气。”
而后,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只有吃饭的咀嚼声。
吃完饭,秦婉婉刚想起身收拾碗筷,宋以朗便摁住了秦婉婉的手腕。
秦婉婉也不着急,只是重新坐下,而后抬眸看向宋以朗,率先开口:“你想问我什么?”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是该分说明白。
宋以朗:“我们明明相识的时间不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或者说,你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秦婉婉着实没想到宋以朗会挑明,她以为宋以朗还要再逃避一段时间呢。
但既然宋以朗问了…
那…
秦婉婉看着宋以朗,眼里全是真诚。
她说:“我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无法自拔了。”
“若你真想要一个答案,我只能回答你,我第一次意识到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生活的时候,是无意间在医院遇到你和家人争执的时候。”
“第二次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心跳,是那夜我下班回家,看到你倚在车门前,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虽然我走上前你就灭了烟,但是…”
秦婉婉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你在那抽了多久,我也就看了多久。”
宋以朗的手略微的有些颤栗,心乱如麻也不过如此。
秦婉婉:“或许你要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是同情大于喜欢,其实…”
秦婉婉笑了笑:“最初的确是的。”
“记得我们初遇,你像个木偶一样冲进我们店里,双眼无神,要了碗馄饨,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真可怜啊,大过年的,竟然这么落魄…”
“所以我给你一块毛巾,临走还给你一把伞,包括后面第二次的再遇,租给你的房子,都是源于我是个医生,我有同情心。”
宋以朗下意识的想把手缩回去,但是此时的秦婉婉却反手握住了他的掌心。
秦婉婉的手心很暖,很烫,正如她此刻的心,让宋以朗避无可避。
“但是…人心易变,同情为何不能转化为爱情?”
“宋以朗,你能否别再逃避我?让我陪你走一段路,若是三年…不,两年,两年的时间里,你依旧无法对我敞开心扉,我就甘愿放手,可好?”
宋以朗沉默几许,掌心都出了汗,秦婉婉却还牢牢的握着。
最终,宋以朗说:“放手吧。”
秦婉婉可以不懂事,但他宋以朗不能。
纵使有情,那又怎样?
秦婉婉如花一般的年纪,还事业有成,未来的路还很长,他若是自私一些,或许可以和秦婉婉享受当下。
但往后余生,秦婉婉都会在痛苦中度过,何必呢?
及时止损,最好。
秦婉婉含泪问他:“宋以朗,我都把我的真心掏出来给你看了,你还要质疑我的真心吗?”
宋以朗神态自若:“我从不质疑你的真心…”
秦婉婉一喜,刚要说话,就听到宋以朗的下一句。
“可真心瞬息万变。”
于是,秦婉婉下意识的松开了宋以朗的手。
宋以朗也淡定的把手缩了回去,而后说:“曾经那些我心甘情愿为之动容的东西,却次次都在辜负我。”
“婉婉,我已经不再年轻了,如今对我来说,前途要比爱情更加重要。”
秦婉婉:“所以在你眼里,我是你追求功名利禄的绊脚石是吗?”
宋以朗的心口隐隐作痛,可他抬头,却仍旧说了句:“是的。”
秦婉婉是真的生气了,她能看出来宋以朗在说反话,但是她还是生气。
因为不管宋以朗有什么苦衷,两者相较之下,宋以朗还是放弃了她。
于是秦婉婉起身,一言不发的朝外走去,宋以朗看着她跛着脚的模样,眉心紧蹙。
眼看秦婉婉就要走出店门,她却又停住了脚步。
宋以朗的心也跟着上上下下,极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