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的指间颤抖,那只打过冷元勋的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冷元勋身上的余温,她只觉得手上的那个地方像是被火烧似的,火辣辣的,连带着她的心脏也有一股灼烧感。
哽咽了些许,安谨盯着冷元勋,大有一幅鱼死网破的疯狂模样:“冷元勋,我警告你,我不是那些你可以任意玩弄的女人,如果你继续对我这么放肆下去,我就算自损八百也要杀你一千!”
从一开始安谨觉得冷元勋只是想跟她抢夺安霄廷时,安谨就已经对这个男人忌惮无比了,而现在,更让她觉得惶惶不安的是,冷元勋似乎不止是想要安霄廷。
这个疯子,还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这个猜想已然让安谨觉得惊恐,她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即使是有一点苗头也要扼杀在摇篮里!
冷元勋抬起眼来,目光扫向了四周不少将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的其他来客,他凌厉的视线所过之处,所有人都退避三舍,自觉地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过来。
脸上那被安谨打过的地方已经浮起红印,冷元勋咧了咧嘴,墨玉般的眸深如漩涡,令人窥不出玄机,却让人不寒而粟。
他走向安谨,没靠近她一步,安谨就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
直到最后,把安谨逼得无路可退,他才冷怒道:“我几时想要玩弄你?”
这个叫做安谨的女人,是二十多年以来,第一个敢动手打冷元勋的人。
安谨脸色苍白,不语,那双如小鹿般明亮的眼也不再透彻,而是满满的戒备和厌恶。
她在厌恶他。
这一刹那,冷元勋的眼底掠过了一抹阴戾,和如同野兽般疯狂的气息。
安谨娇躯一颤,有些恐惧地盯着面前的冷元勋,一直到冷元勋收敛起里这种气场以后,她才稍稍放松了些神经。
安谨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沉默着。
二人之间的氛围僵滞得可怕,明明只持续了分秒钟的时间,可却想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冷元勋盯着安谨,目光深刻得似乎是要刻进她的瞳孔里。
他也什么都没说,最后只是冷冷收回了目光,带着一身浓重的冷意转身离开。
冷元勋一走,安谨也无法继续在宴会厅里逗留下去。
光是四周那些宾客又惊又疑的目光,就将她吞噬得浑身发凉。
安谨逃也似的离开了海悦大酒楼。
她没有联系靳陈哲,而是自己打了辆车回到酒店。
一回去,安谨就冲入了洗手间用凉水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就连散落下来的碎发都被水给浸湿。
妆也都花了,安谨很狼狈地喘着气,看着镜子里那惊慌失措的自己,忽然觉得陌生无比。
眼角莫名地就开始发红,隐隐有酸涩的泪意涌动。
这五年来,安谨鲜少有过这样的情绪,可就在今天,她破防了。
捂住了脸,安谨疲惫地靠着墙滑坐在了地上,脑海里回放着今天在宴会上发生的所有场景。
那一帧帧的画面飞快在眼前掠过,最终定格在了她甩了冷元勋一耳光的那里,还有冷元勋最后离开时望向她那深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