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安谨低声应了一句,算是接受靳陈哲的安排了。
靳陈哲也没再多说什么,他看得出安谨情绪不佳,他抿嘴不语,只是拉过了安霄廷,道:“走吧,哲叔带你去玩。”
给安谨自己留点空间也好。
毕竟,靳陈哲知道云城对于安谨来说意味着什么。
安霄廷还有些担心地望着自家妈咪,直到安谨抬眸朝他扯出了一抹微笑,说:“去吧,别再乱跑了。”
小家伙这才咧嘴笑了笑,兴高采烈地跟着靳陈哲出去了。
他们一走,偌大的别墅里就只剩下了安谨一个人。
她疲惫地垂下头,指尖插入发丝之中,感觉有一股无力感在一点点地侵蚀着她。
时隔五年,再次踏上云城这片土地的时候,她心里的仇恨之火依然熊熊燃烧着。
只要一想起五年前安父跳楼时那惨烈的血腥模样,还有安母受不了这个刺激心脏病突发病逝,安谨的心就冷得发硬。
对赵泱泱和程洺玺这一对狗男女的恨,更是滚滚滔天。
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会让赵泱泱和程洺玺血债血偿!
吐了口气,安谨闭上了眼睛,将自己汹涌的情绪安抚下来。
现在她要面临的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关于冷元勋的事情。
不知为何,出于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安谨总觉得这件事情没完,所以她也始终惴惴不安。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只要再过两天,她就重回M国,纵使那个男人再不好对付,也没那么大本事将手都伸到M国去吧?
理清了思绪,安谨睁开眼睛,起身离开别墅。
她现在要去墓园,去看望安父安母。
秋季渐深,天空灰蒙蒙的,风吹过来带起安谨的风衣,有些许凉意。
安谨来到安父和安母的墓碑前,看着上面安父和安母的笑颜,她微微勾唇,却止不住地红了眼眶。
“爸,妈……若若来了。”
安若——这个名字,她用了二十多年。
在这二十多年里,她享尽了快乐与幸福。
如果说五年前的她是天上一颗只需要闪耀的繁星,那此时此刻的她,就堪比地狱里背着烈火负重前行的恶鬼,浑身的血债与深仇。
安谨安谨,为的就是谨记赵泱泱和程洺玺对安家、对她都做过些什么!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谨将买来的兰花放在墓碑前。
安母生前最喜欢兰花,从前在安家的小院子里,安母养了一大片的兰花。
红着眼尾,安谨咬了咬唇:“妈,是我来晚了,不知道你和爸在下面还好吗?”
“我现在在M国,有了自己的事业,还有了霄廷,其实过得挺好的,你们也不用为我担心。”
“是若若不好,这么晚才来看你们,爸妈,你们放心,若若很快就会再回来的,一定会为你们报仇。当初是我引狼入室,才害了你们,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安谨也不知道自己在墓碑前站了多久,她只是低垂着眼帘,将自己这五年来的情况都一一说给了安父安母听。
等到她说完了,才发觉自己的双腿都站得有些麻了。
临走前,安谨深深地望着墓碑上安父和安母的照片,手指眷恋地摸过他们的脸庞,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的泪水才如决堤般涌出。
“唔……”
死咬着下唇,安谨决绝地转过身去,大步离开了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