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密信是沧澜国的人悄悄送入京的。”
慕容珩没吭声,挥手示意了一下,冷夜便消失在了门外。
他将信打开。
上面的内容是用沧澜国的文字写的,字迹张狂潦草,带着野性的不羁,跟字的主人一样。
慕容珩一眼认出来是拓跋烨的亲笔。
他认识沧澜国的文字。
扫了几眼后,慕容珩神色微微露出一丝讶然,很快归于平静。
“让人意外的消息,但是却也在意料之中。”
“怎么了?”
沈若惜微微支起身子,乌云般的黑发散在肩头,映衬着一片雪肌,烛火下带着别样的妩媚。
她伸手将慕容珩手里的信接过看了几眼。
之后又扔回给他。
“上面写了什么?”
慕容珩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没有回答,却是露出一个亲昵的笑意。
“你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沈若惜利落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快说。”
“好。”
慕容珩唇角溢出一丝笑意:“之前你不是一直疑惑为什么比起苏天菱,荣亲王更在乎睿王么?这封信上写了原因。”
“睿王并非皇子,而是荣亲王的儿子。”
沈若惜瞳孔骤然放大。
“那他与皇后……他们是姐弟啊。”
慕容珩思索了片刻,而后忽然道:“你觉得荣亲王与姨母像吗?”
“他们……”
沈若惜愣了一下,之后思索了片刻。
“他们,不像。”
“我见过我母后的画像,与苏晟是有几分相像的,但是姨母却与他一点不像。”
“你的意思是……他们或许并不是姐弟?”
沈若惜拧眉:“苏家有儿女一子的事,满城皆知,若是皇后并非真正的苏家二小姐,怎么能瞒得过皇上?”
“真正的苏家二小姐,又哪里去了?”
沈若惜觉得有些乱。
“这封密信原本是要给谁的?”
“给父皇。”
闻言,沈若惜更加不解了:“拓跋烨……这是为什么?”
“父皇看到这封信,必定会龙颜大怒,此事事关重大,到时候朝廷一定震荡,苏晟与睿王若是被逼直接谋反,那么大衍国会迎来一场大乱。”
“拓跋烨是想看一场好戏,坐享渔翁之利。”
沈若惜眸中露出一丝沉思。
“那这信你怎么处理,永远瞒着父皇?”
“他定是要看到这封信的,只不过还不到时机。”
慕容珩合衣坐在床边,伸手绕着她的一缕黑发。
“这些事看起来似乎一团乱,但是如同抽丝剥茧一般,定是都带着关联,眼下孤最重要的事,是处理你大哥的事,德妃这边,你想办法逼她说出真相。”
“那……睿王那边呢?”
“他目前没什么动静,我只需要关注汉阳王的动向。”慕容珩眸色深了几分,“冷泓的立场如今至关重要,他断不能为睿王所用。”
他起身,将寝殿内的几盏烛火一盏一盏剪灭了。
“若惜,夜深了,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