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愿望还是落空了。
我不回宫去的原因也很简单,我怕自己一回去就被控制起来,成为一个把柄,从而使赫连夙有了牵累,让他被绊住了手脚,主动将决定他性命的那根线交到阿弟手中。
软肋示人,也是兵家大忌
我就是赫连夙的软肋。
等我冷静下来,赫连夙问我:「挑起西戎的战争,引我去西戎,想方设法折我在路上,陛下这个计划你是不是早知道?」
我急急道:「我没参与。」
他道:「但你也没阻止。」
「……」我看着他,「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凯旋,不会轻易被打败。」
「那为什么不能再信我一次,」他道,「你夹在我和陛下中间左右为难,我不怪你,但是他要杀我,难道我就什么也不做,在这里等死不成?」
是啊,我关心则乱,竟然忘了赫连夙是什么人,他岂会坐以待毙。不然他也不会回京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处理阿弟指派给我的美少年们了。
对上我的眼睛,他哂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冷姑娘带回来?」
***
卧房,冷云菲看看我再看看赫连夙,小心翼翼取出一个小药瓶,在我眼前晃了一圈,宝贝地收了回去,重视程度堪比对待刚出生的婴儿。
她道:「此乃我家传秘药不死丹,可以使人假死,闭气三日然后复活。」
「王爷筹谋数月,万事俱备,到时只需要吃下此药瞒过陛下,让陛下放心,过上几天再与王妃双宿双栖不是梦。」
我有问题,举手问:「陛下派人来验尸怎么办?」
冷云菲看向赫连夙,赫连夙道:「到时候就要麻烦公主了,死者为大,你以王妃的身份求陛下对我的遗体尊重些,抑或给我留个全尸,不过分吧?」
我点头,点点头,狐疑看着他。
他敲了敲我脑门,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授课的时光:「还有什么问题,问。」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他犹豫一瞬,叫我走远些。
我依言走到房门口,看他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他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在我吃惊又欣喜的目光中,对我笑了笑。
我笑过了又哭,活脱像个二傻子:「你先前都是骗我的!你这个……这个……」
我情不自禁,扑在他怀里大哭,他身子晃了两晃,好容易扶住我,道:「萧骊君,你敢把眼泪蹭到我衣服上你就死定了。」
如此在乎自己衣服干不干净,说明他是不舍得让自己死的。
赫连夙这一站,我只当不败的战神又回来了,还有什么不放心,顿时打消疑虑,蹭了他一个肩头的眼泪鼻涕,跑出院外:「有本事来打我呀。」等着他追上来。
他只扶着门框笑。
冷云菲道:「王爷先前为了骗过陛下和御医们,服了麻痹身体的药,眼下未完全恢复,还不能多走动。」
我表示理解。
赫连夙又拿出一个地址,说我既不愿意回宫,可以先去那里等他。
我高兴地收拾了行李,带着叮叮铛铛,上了门口他替我准备好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