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谨良谨香良谨。下次来就给带,带一百块好不好?」他站起身来正了正金冠,掏出一块桂花糖。
甜丝丝的味道萦绕在唇齿之间,那时我虽然看不懂他的忽怒忽喜,却也觉得甜蜜而温暖。
也许定了亲的小儿女,都是这般,温暖无邪,熏人欲醉。
朝去春来的许多个日子里,我越发离不开他,不光是休沐午后的授课,我想在更多地方,更多时间,见到他。
他似乎也是如此,总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姜府,甚至一句天气寒冷也能成为他送姜家奴婢良马的理由。
父亲常抚着我的发说:「你福气好,有这样的好亲事。将来出嫁了,要多多扶持你姐姐。唉,你姐姐命苦……」
「父亲教诲,婉蓉记下了。」我恭恭敬敬地行礼,面上不显露任何神色,生怕父亲下一刻便斥责我的礼数城府不好。
十三岁那年,我有了癸水,急急奔去东宫告诉他我长大了,他可以娶我了。
「良谨,你这样过来也不怕让人笑话了去。」他好像很爱脸红,听完我的话便不停地喝水。
「你的弟弟们都唤我小嫂子呢。小花,你什么时候娶我啊?」我夺过他手里的杯盏,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头一次见你,我便说过。」他扶我坐下,面上更红了。
「你前些日子还说我有了癸水便是长大呢。」我一着急又拽了他的衣角,死死拧在手里。
「良谨,别闹了。你又不是没有学过我们成亲的礼数。」他看穿了我的小把戏,递给我一块桂花糖哄我松手。
「你过来,我告诉你我都学过什么……」我拿了糖向他勾勾手,等他俯下身来时迅速亲了亲他胭脂色的耳畔,然后跳下凳子便跑。
我前日,刚刚学了,这便叫闺房之乐。
回家的马车里,丫头君梅不住地说我胆子太大了,我捂了她嘴不叫她说出去。
回家之后我便腹痛不止,母亲命人把了我的脉然后斥我行为无状,我皱着眉头跪地听训。
这太子妃可真是不好当!好在……好在太子是他。
夏日里没有冬日寒气,月事一过我便又可以在皇家的宫宴走动。
皇后娘娘生辰宴,我与太子皆去陪侍。三巡过后我与他便悄悄退了出去,这是我们的秘密,每一次宴会都有我们独处的时光。
「小花,你还想不想听我都学过什么?」太液池里的假山堆里,我笑着看他微红的脸庞。
「良谨。我教你些新玩意儿。」他俯身轻轻含住我的唇,仔细描绘。
我如遭雷击,在他细嫩软滑的唇舌里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我……我闷死了……呼……」很久很久以后,他才肯放开我。
「我放开你,你也放开我。」他轻笑,指了指他的衣角。
「你……你……」我依旧用力拽他的衣角,想着刚才的一切不知所措。
「原来,良谨也会脸红啊。」他又俯下身,我急忙松开他的衣角向后退,脸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那一晚,我几乎没有睡觉。一会儿想他胭脂色的耳畔一会儿想他温暖的唇舌,想着想着,我便想起了他的两位侧妃,是不是也曾与他唇齿纠缠。
第二日我便顶着乌青眼又去了东宫,这次我没去找他,而是让管家带我去了后院。
「贱妾拜见姜二小姐。」两位侧妃知礼地问安,挑不出一丝错。
我淡然高坐,与管家探讨那壶碧螺春,既不叫她们起来也不与她们搭话。
「姜二小姐好兴致,贱妾去年冬天收了些松针雪水,拿来配这碧螺春是再好不过了。」娇媚些的那个侧妃到底受不住,脆生生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