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掌衣是个容貌不佳的中年女子,看起来胆子很小:“回娘娘的话,简……简女史前两天是说想告假回家一趟,但是司衣房里最近要准备各宫娘娘们的夏装和宫人们的新衣,所以臣并未同意
“你胡说!”
简女史激动的想从地上站起来,却又被按了下去,她大叫着:“你同意了的,你还说你会上报给方典衣,是你让我回家的
谢掌衣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直往莫掌衣身后躲:“我……我没有,最近司衣房这么忙,我怎么可能同意你回家?”
姜昕玥单手撑着头,看起来根本不急,另外一只手摸着大腿上的那只雪白的小狗:“方才本宫让人去请方典衣的时候说得很清楚,接触过程奶娘衣物的所有人都要来,你为什么不来?”
不来就算了,反而还去收拾东西,急急忙忙的想出宫去。
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根据其中一个绣娘的回忆,她说有一天晚上,她落了东西在绣房,当时所有的绣娘都已经收拾好去沐浴了,只有她返回了绣房。
结果就发现简女史站在她们缝制的衣服前,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反正停留了好一会儿。
因为当时绣房的烛火都已经熄灭了,绣娘并未看清她的动作,但可以确定是简女史。
“你胡说八道!”
简女史指着那个绣娘:“我从未在什么晚上去过绣房
她看了看方如梦,又看了看谢掌衣,突然冷笑一声:“我知道了,方如梦,你和谢掌衣的关系向来极好,整个尚宫局里谁不知道你们是好姐妹?你看不惯我处处给你使绊子,所以联合她想借贤妃娘娘的手除掉我是不是?”
“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方如梦气笑了一声:“除掉你,何需劳烦贤妃娘娘动手?就你做的那些事,就足以我用宫规处置了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背后使的手段我都不知道,只是太幼稚,我懒得搭理你罢了
姜昕玥从她们的争执中,复盘了整个经过,在脑海里演绎了一遍那晚绣娘回绣房时看到的场景。
一遍发现不了不对劲,那就两遍三遍四遍……不停的,反复的去模拟那个场景。
但凡做过的,就必定留下痕迹,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犯罪。
方如梦和谢掌衣关系好!
姜昕玥猛得睁开眼,她从未听方如梦说过她在司衣房有交到什么很好的朋友。
为何简女史说,整个尚宫局都知道?
以方如梦谨慎的个性,她就算与谁交好,也不会闹得人尽皆知。
再看那位谢掌衣唯唯诺诺的性子,也不像是对方如梦胃口的。
姜昕玥嘴唇一挑:“本宫这里也听到了一桩趣事,说是圣丰帝年间,司珍房有位女官嫉妒自己的上司制作珠钗的手艺高超,为了陷害自己的上司,她在夜间穿着上司的衣物,故意让路过的另一位女官看到她折断贵妃娘娘的玉簪,导致那位上司被贵妃娘娘挑断了手筋。此事在三年后被那位上司的女儿得知,她也入宫去做了司珍房女官,凭借从她母亲那学来的技艺打败了那位陷害她母亲的女官,而且将三年前女官陷害自己母亲的事捅到了贵妃娘娘的面前,贵妃痛恨女官的欺骗,将她处以极刑,谢掌衣,你觉得本宫这个故事如何?”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谢掌衣的身上,她们不明白,为何贤妃娘娘单单要点名谢掌衣来发表看法。
只有方如梦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也看着谢掌衣:“我记得之前你在司衣房经常被人欺负,我曾经救过你几次,但我真的不记得,我和你关系很要好吗?”
谢掌衣眼眶通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