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并不是那些小兵。
人皮面具被扔在地上,守门的士兵纷纷倒地,一张锋利的脸透露出几分杀气,竟然是金国的北院大王拓跋瀛。
这位可是掌管着金国精锐之师的北院大王,藏巧于拙几十年,所有人都以为他对皇位没兴趣,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位置,他比谁都想坐上去。
拓跋瀛改头换面,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大燕士兵,他刚走出去,躺在地上的两个大燕士兵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才送拓跋瀛进来的女兵也跑了进来,两个守卫将被扔下的人皮面具捡起来交给她:“白伍长,我们已经把那人的脸记下来了,现在就去找将军画下来吗?”
这二人根本就不是守卫,而是军营里绘图纸的画师,当然,让他们画人像,也不在话下。
晏三郎和施若君站在暗处,目送着拓跋瀛从军营门口离开。
“还是天后娘娘神机妙算,要不是京城写信来提醒我,我可来不及做下这些部署。”
她拍了拍手,身后的营帐突然间快速动了起来。
原本是囤放粮草的营帐往东边跑了,原本是主帅营帐的,往正中间跑了,所有刚才被拓跋瀛记下的位置,全都换了不同的地方。
晏三郎裹紧身上的披风:“画师已经在营帐里等着咱们了,快些过去,画像早一天出来,咱们才好有应对之策。”
天后娘娘固然神机妙算,但施若君还是觉得,如果没有晏三郎出谋划策,自己也不会这么如鱼得水。
大燕——
敲锣打鼓的声音还在继续,喜鹊按着规矩给婆母敬茶,孟繁音已经趁着旁人不注意,换了一杯滚烫的茶水。
丫鬟端着托盘感受不到,但喜鹊几乎是一瞬间就被烫得尖叫了一声。
这接二连三的不如意,傻子也知道是有人在整喜鹊了。
孟母眼神朝着孟繁音看过去,皱着眉摇了摇头,示意让她不要再作怪。
可孟繁音却没有把母亲的警告放在心上,反而和外甥女一起嘲笑喜鹊:“你看看她,矫揉造作的,本来就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这嫁了人倒金贵了,以为自己山鸡变凤凰,飞上枝头了呢!”
她声音不大不小,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阿姐!”
孟青鱼的忍耐到了极限,原始想着大喜的日子不想弄得太难看,但阿姐越来越过分了。
他拉着喜鹊的手走到孟繁音面前:“阿姐,你之前可能没有听清楚,我再郑重的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喜鹊,是我的妻子,也是孟家的当家主母,日后你再回孟家来,需得有拜帖,她不同意,你就不能随意出入,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孟青鱼的表情很严肃,带着点气愤:“这些话,我已经和你说了不下十遍,今日是我最后一次说,你听进去了就还是我的姐姐,若是听不进去,从此以后,孟家不欢迎你。”
“你为了这个狐狸精要赶我出去?”
孟繁音气得七窍生烟,哪里还有什么理智,伸手及要去抓喜鹊的红盖头。
她本就因着夫家的外甥女没能嫁给弟弟而生气,又因弟弟被鬼迷了心窍而愤怒,就像故意毁了这门亲事。
可她盛怒归盛怒,也没想想,这门亲事可是皇上和天后娘娘共同赐下的,若因她而有误,不知道她夫家有多少条命搭进来?
那只手伸过来的时候,孟青鱼身后的喜鹊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