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十几个身穿盔甲的侍卫,另还有十几个身材高大的太监。
随着她的脚步,强烈的压迫感使得胡太医连连后退,尖着喉咙道:“皇贵妃娘娘,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宫里,你不要乱来!”
姜昕玥理都没理他,大喊了一声:“袁雷
胡太医和林主事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二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和太监身上,他们带着以防万一的几个人,全都挡在姜昕玥面前。
直到……
“轰隆——”
“啊!”
一声巨响,众人只觉得脚底下的路都颤抖了两下,就听耳边有什么东西炸裂的声音,以及小太监们被飞石所伤发出的惨叫声。
胡太医惊恐的回头,就看见一个大概有二百多斤的“巨人”,手持双锤,将石碑砸得一个字都看不清,才气喘吁吁的停下:“娘娘,够不够碎?”
“巨人”是从上面跳下来的,那两个大锤子看起来起码有百斤重,在他手里却和小儿玩具似的轻便。
再看一眼那“能置姜家于死地的石碑”,已经碎成了粉末。
叫袁雷的巨人还在挥舞着双臂,两个大铁锤挥舞得威风凛凛,根本没有人敢近身,都怕被砸成肉饼。
“你!”
“这!”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姜昕玥,你还有没有王法了?这是要从豫州的河里挖出来,要呈给皇上的,你竟敢私自毁坏,我一定会禀明皇上,让他治你的罪
“噗嗤!”
姜昕玥捂着嘴笑,边笑还变摇头:“你们是把本宫当傻子还是把皇上当傻子?天降灾祸,姜代沈兴?天上掉下来的石头警醒皇上是吗?那这天庭的南天门建在蒙古不成?”
“皇贵妃娘娘什么意思?”
“你们这刻字的石头叫巴林印石,产自内蒙古赤峰巴林右旗的雅马图山峰,我父亲书房里的《天下奇石记》中有记载,此石不仅透明度较高,而且质地细腻,软硬适中。既有赤、橙、黄、绿、蓝、靛、紫等七种基本色素,又有深、浅、浓、淡、清、浊、明、暗等多变的色调。林主事,本宫说得对吗?”
林主事哪里知道对不对啊?
这石头还是成国公交给他,让他一定要带进豫州,埋进河内旱土深处,等皇帝避暑回来,就带回京城,一定要闹得人尽皆知。
方才他进宫来的路上,叫了一路的“紧急军务,闲人避让就是为了引起百姓的好奇心。
他身后留了几个国公爷养在民间的百事通,一直在散播:“听说豫州干旱数月,民不聊生,当地百姓在干涸的河床底下挖出来一块石碑,说的是因为皇上独宠妖妃,引发天罚,若是皇上不悔改,将来沈家的天下就会被姜家所取代啊!”
“宫里头德妃娘娘的宫里搜出来十几具尸体,德妃娘娘你们知道吧?成国公的嫡女,从前还未入宫时,经常在城外破庙里搭棚施粥,时不时就送一些旧衣服给叫花子的那个小姑娘。那人能是她杀的吗?皇贵妃入宫之后,发生那么多事,我看这事八成就是她干了陷害德妃娘娘的
“怪不得天降灾祸,原来是帝王星身边有邪祟作乱,不过豫州大旱的事我们怎么都没听到风声啊?朝廷知道吗?”
“我这里的内部消息,原先的豫州刺史是刑部尚书的同窗,两人是同一个夫子教出来的,有同袍之情呢!刑部尚书又是皇贵妃的父亲,豫州刺史把干旱之城围了起来,不让百姓往外跑,想活活熬死他们,说不定就是姜尚书的意思
“你们想啊!姜尚书就是妖妃的父亲,他肯定不想那块石碑送到皇上面前去,又怕挖出石碑的百姓到处乱说,所以就让自己昔日的同窗豫州刺史封城,把知情的人全都渴死在里面
也有人帮姜堰昆和姜昕玥父女俩说话的,但很快就被反驳的声音淹没下去。
毕竟成国公刻意安排,又有民间几个百事通在搅浑水,大部分的人都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一起人云亦云,假的也成了真的。
因着母亲马上就要生辰了,姜君泽在街上逛着商铺,见外面嘈杂便听了一耳朵。
这一听可把他气得够呛,那些从未见过阿姐,不曾与她相处过半日的陌生人,把阿姐说成了一个心狠手辣,十恶不赦的奸妃,还把那十几条人命都算在了阿姐头上。
“这帮混蛋!”
姜君泽冲出去就要打人:“一群疯狗,我阿姐……”
“姜二郎!”
同行的几个少年七手八脚的把人拖住:“你别冲动,这一看就是有组织、有纪律,是有人特意安排了来抹黑皇贵妃娘娘的名声的,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不能自乱阵脚。你还是赶紧回家,告知父母,商议一个对策来
能被姜君泽叫着一块儿来给阮氏挑选礼物的,都是他认可的朋友,没有人愿意看到他因一时冲动而伤人。
说不定那些人就是知道姜二郎今日要出门,故意想要惹怒他,让他冲动之下打人。
几个少年还是把人性想得太简单了,成国公安排的这几个碎嘴子里,其中有一个已经身患绝症。
只要姜君泽动他一根手指头,明天他的家人就会抬着他的尸体去姜府门口哭丧,让姜尚书把杀人凶手交出来。
他们会去报官,让姜君泽留下案底,这样他这辈子与科举再也无缘,就等于把姜堰昆唯一有出息的儿子给毁了。
事成之后,成国公会给那个绝症男子的家人一大笔银子,是给他买命的钱。
见姜君泽被同伴劝住,那眼下青黑的男子更过分了,笑嘻嘻的摸着下巴:“你还真别说,听说那皇贵妃娘娘容貌倾城,是个浓艳美人,我要是皇帝,我躺在床上半年都不下塌哈哈哈哈……管她什么绝世美人,到了老子的胯下,那都哭着叫……”
“你们放开我,我要打死那个狗杂碎
“二郎!这种人死不足惜,可是为了这种人搭上自己的前程不值得
姜君泽哪里还管值得不值得,这样编排他二姐,是个人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