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蹊撇撇嘴,朝他扬了扬下巴,“师妹就交给大将军了,带她去吃些东西吧!”
谢清黎心中一动,知道师姐是在故意为她和萧珩制造在一起的时间。
萧珩点点头,牵着谢清黎离开。
上了街,他才低声问:“想吃什么?”
谢清黎想了想,莞尔一笑,“想喝粥。”
萧珩嗯了一声,话锋一转,“毒科比试,你怎么了?”
花满蹊那句话,到底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谢清黎一怔,随即坦然道:“我毕竟养了蛊母,来到夏国之后不太适应,总是会晕眩。今日毒科比试时,便晕倒了,倒也没有大碍。”
萧珩伸出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
被他的动作逗笑了,谢清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
“又不是发热,这怎么能摸得出来?”
萧珩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还难受吗?”
“好多了,现在没什么不适,只是有些饿。”
萧珩睨她一眼,“什么都比不上你的身体重要。”
分明不舒服,却一声不吭,非要强撑。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谢清黎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性子却如此执拗。
谢清黎无奈地安抚他:“榜争已经结束了,以后我会多加小心的。”
萧珩握着她手腕的手掌,微微收紧了些。
两人去酒楼吃了些东西,在街上漫步。
来夏国这么久了,一直为榜争做准备,谢清黎还没有好好逛过。
现在才察觉到,夏国的民风,似乎比大殷要粗犷些。
街上到处有妇人走动摆摊,几乎没有看到有戴着幕篱出门的女子。
想起那位昭恒长公主,谢清黎心中大概有了猜想。
察觉到她的视线,萧珩顺着看去,淡声解释。“夏国女子不似大殷,少为礼教妇德所困,也更为自由。”
谢清黎点点头,“我见昭恒长公主在外走动,这要是在大殷,定会被文官抨击斥责。”
萧珩淡笑一声,“一群酸儒罢了。夏国兵力强盛,长公主也是军伍出身,领兵打仗的本事,不输男儿。”
这一点谢清黎倒是很赞同。
“自我出师后,每每行医,都有人质疑我身为女子,医术必然不如男子。”
萧珩垂眸,眼中漾开浅浅温柔,“你如今成为新任医圣,再没有人敢置喙你的医术。”
谢清黎仰起头,眨了眨眼,“老夫人也是吗?”
萧珩的舌尖顶了顶口中软肉,简直拿她没有办法。
“对于顽固之人的偏见,最好的办法便是不予理会。”
不论如何证明,都是无济于事的。
偏见一旦形成,就很难被改变。
拼命想证明自己,到头来只会身心俱疲。
谢清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萧珩一阵低笑,手掌抚上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
“让你陷入那样的处境,是我的无能。这些年,辛苦你了。”
谢清黎鼻尖一阵酸胀。
她摇了摇头,认真地道:“你在西北驻边,抵抗北狄入侵,风餐露宿,食不果腹。我这点委屈,算不了什么。”
萧珩的手指揉了揉她的耳垂,低低地笑了。
“都说夫妻之间,要互相包容,彼此理解。你我二人,反倒在和离后,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谢清黎恬然一笑,故意激他,“日后再成亲,也能少走些弯路了。”
萧珩双眸微沉,泛起幽冷光泽。
“你想另嫁他人?是竺郗,还是什么人?”
谢清黎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提醒他。
“大将军莫非忘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若我真的另嫁了,你难道还要抢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