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代价也不小就是了。
想起他身上那道可怖的伤口,她的鼻尖一酸,低低地说:“我知道的。”
她只是不自信。
老夫人毕竟抚养了他二十六年,他就算反抗,又能坚持多久呢?
谢清黎害怕啊,她怕她和萧珩五年的情分,这样一次次的消磨。
最后还是抵不过陆若檀和老夫人,在他心里的分量。
萧珩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对我有点信心,好吗?”
谢清黎咬唇,轻轻点点头。
她对萧珩一直很有信心。
她只是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
第二天天还没亮,萧珩就去上朝了。
谢清黎一觉睡到天亮,直到陶幼沅来敲门,才睡眼惺忪地醒来。
陶幼沅一进门,就急不可耐地兴奋比划:“快快快,快去看热闹!陆若檀要被赶出去了,正在后院撒泼打滚呢!”
闻言,谢清黎顿时清醒过来。
陆若檀要被赶出去了?
原来昨夜,萧珩竟然不是在开玩笑的!
急匆匆地洗漱完,陶幼沅就拉着谢清黎,急不可耐地去看八卦了。
后院,陆若檀已经被高严,安排了两个女影卫抬了出来。
高严做事一向周全,特意找了一个能躺下的软轿,正摆放在后院正中。
陆若檀的丫鬟,正死死地护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陆若檀,和几名影卫对峙。一见到谢清黎,丫鬟就冷声威胁:“夫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这么对我们家小姐,就不怕将军知道了,怪罪于你吗?”
谢清黎一头雾水:“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若檀拉了拉丫鬟,哽咽着哭道:“表嫂,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对我呀!我昨天才为了珩哥哥,几乎丢了性命,你今天就让人把我送走,心肠也太过歹毒了!”
谢清黎回过神来,这才明白,陆若檀以为要送她走的人,竟然是自己。
她好笑地看向高严,问:“是谁下的令,今天把陆小姐送出将军府的?”
高严一本正经地挺了挺胸膛:“回夫人的话,是大将军早上下的令,等陆小姐一醒,就把她送回晋国公府!”
此话一出,陆若檀和丫鬟都愣住了。
好半天,她才喃喃地道:“不、不可能,珩哥哥不会这么对我的,他不会的。是你,一定是你,假传珩哥哥的命令,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想到这个可能,她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一把攥住丫鬟的手,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渴望。
“你快回国公府,把这件事告诉老夫人,求她来为我主持公道!”
丫鬟看了谢清黎一眼,抬步就往外走。
高严看都没看丫鬟一眼,等到她的身影彻底离开了,朝两名女影卫,京墨和画阑一扬下巴。
“还愣着干什么,主子的令都不听了?把陆小姐‘小心’送出将军府,别动粗。”
京墨和画阑一点头,一个人抬腋下,一个人抬双腿,把陆若檀直接架上了软轿。
没有了丫鬟的帮忙,陆若檀身上又有伤,根本不是两名影卫的对手。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画阑和京墨,一前一后抬着软轿,送出了将军府。
陶幼沅捂着嘴,拼了命才能压下笑意,低声对谢清黎说:“你们家大将军,还真是怪有魄力的嘞。”
谢清黎看了她一眼,又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
紧接着,就开始头疼了。
按老夫人的性子,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