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移,看到了她没穿鞋,踩在地上的脚,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见他表情冷厉,谢清黎心乱如麻,身上失了力气。
她几乎站立不稳,惨然一笑,转身就走。
刚走了没两步,就被萧珩一把扛起来,快步回了卧房,重重关门,惊醒了年儿。
把她放下,萧珩回身,嗓音哑得厉害,“发生什么事了,急得连鞋都不穿?”
谢清黎摇摇头,颤抖着说:“没事了。”
方才那个急着想见到他,求一个拥抱的自己,仿佛像个傻子,没自尊极了。
她不肯说,萧珩眸光微凝,让年儿去厨房端了一盆热水来。
凑得温度差不多了,他把木盆放在床边,蹲下身,握着谢清黎的脚,浸在热水中,轻轻揉搓。
动作轻缓,像怕太用力,会弄疼了她。
他暗中发力,内力从掌心,顺着她的脚底缓缓送入,驱散了谢清黎身上的寒气。
谢清黎鼻头忽然一酸。
有时候他绝情的,像是恨不得马上就把她撵走,好和陆若檀相亲相爱。
可有的时候,他又温情脉脉,让她生出一种错觉,误以为他心里,好像有她一点点的位置。
男人可以三妾四妾,能同时喜欢好几个女人。
可她不行,她的心太小了,只能容下萧珩一人。
她吸吸鼻子,突然问道:“为什么不查火烧万杏堂的凶手?”
即便是死,她也想死得明明白白。
萧珩蹙眉,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你听见了?”
“嗯。”
过了片刻,萧珩起身,拿帕子擦干了她的脚。
“不是不查,而是我已经有眉目了。在万杏堂放火的人,我已经抓住了。”
谢清黎抬头,紧紧盯着萧珩,没错过他的任何表情,“是谁?”
她想知道,萧珩是不是真的会包庇陆若檀。
“放火的只是一把刀,背后握刀的人藏得很深。这些事不是高严能插手的,没法用国公府明面上的人去查。”
“不是陆晟吗?”谢清黎追问。
他低头,轻叹了一声,“清黎,我知道你对若檀有偏见,但人命关天,不能凭偏见去定罪。我会查清楚究竟是谁指使的,相信我,好吗?”
火烧陆晟宅子的人一定是谢清黎的大师兄,所以他一定要找到他的踪迹。
但张先背后的人,线索被斩断,萧珩手下的影卫目前正在追查,已经有眉目了。
谢清黎攥紧锦被,许久才涩声道:“好,我知道了。”
收拾完,熄了灯,萧珩上了床,轻轻将谢清黎拥入怀中。
在她呼吸逐渐平稳的时候,他忽然出声。
“清黎,嫁给我这五年,委屈你了。若是和离,你开心吗?”
谢清黎睁开眼,眼眶一片湿意。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开心说不上,但一定会难过。
一想到以后的生活,再也不会有萧珩了,就难过得不能呼吸。
萧珩等了片刻,见她没有回答,以为她睡着了,手臂一收,更用力地圈住怀里的人,阖上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