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宜摇摇头拒绝:“不了,我就陪你呆一会儿,晚点儿我回去自己做点什么吃就行了。”
徐端嘴上也没再劝她,只是把饭盒一层一层打开,一一摆放好,然后用勺子挖了一口米饭,又用筷子夹了菜放到米饭上,然后他把勺子伸到她嘴边,朝她挑眉。
“啊……张嘴。”
徐端耐心的样子,似乎像是在哄小孩子。
梁锦宜没忍住笑了,对徐端嗔怪:“我又不是小孩子!”
徐端又把勺子朝她嘴边递了递,笑着说:“人家说,女朋友和小孩子一样,都是要哄的,我先试试,这方法到底奏不奏效。”
梁锦宜又没忍住呵呵笑出声,“这个人家是谁呀,这么高见?”
“嗯……忘了,不过不管是谁说的,管用就行。”他朝她挑了挑眉,“乖,来,吃饭。”
受不了徐端这个样子,梁锦宜满眼笑意,将他喂到嘴边的饭吃下去。
然后徐端又挖了满满一勺子饭,自己一大口吃下去。
接下来徐端的动作,让梁锦宜看出他又要喂她了,她不太自然的自己伸手把徐端手里的勺子接过来,“算了,还是我自己吃吧,这么喂来喂去的,该耽误你吃饭了。”
徐端把口中的饭咽下去,拿着筷子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才听话了,就该这样子,哪有我吃饭你看着的道理。”
“我是怕你不够吃,饿肚子。”梁锦宜解释。
徐端拍拍她的手,“放心,于瑾这小子每次给我带饭都跟喂猪一样,多的吃不完。”
梁锦宜被他的说法逗笑。
接下来的几天,徐端依然特别忙,两个人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梁锦宜也都能理解,毕竟她作为设计师和厂方代表,也希望有这样负责任的试飞员这么对待他们的飞机。
直到这周工作日的最后一天,临近中午的时候,颜朗从外面回来,一脸兴奋地对梁锦宜说:“困扰二中队那么长时间的那个包线极限值,今天被徐队一个起落就给飞出来了,厂方代表和工程师高兴得抱着徐队在飞机下边蹦呢。”
闻言,梁锦宜抬头看着颜朗,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其实她早就知道,只要他去飞,就一定能行的。
那天在会议室门外看见他那专注工作的样子时,她就知道了。
“人家的包线飞出来了,颜师兄你跟着兴奋个什么劲儿啊?”洛筝在一旁没忍住开始打趣颜朗。
颜朗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对洛筝说:“我说的主题是包线飞出来的事儿吗?我说的主题是徐队,徐队的飞行,那放眼整个基地,或者全军,都可以说是这个。”颜朗朝洛筝比了一个大拇指。
“哟,我以为颜师兄得恨死徐队夺人所爱了呢,没想到你还能这么夸他,你也是这个!”
洛筝呵呵笑着也朝颜朗比了个大拇指。
梁锦宜率先皱眉瞪了洛筝一眼,洛筝缩缩脖子抿唇笑。
颜朗也看看梁锦宜,随后叹息一声,对洛筝说:“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恨的,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该夸还是得夸。”
然后他又转头看向梁锦宜,笑着问她:“你说我说的对吗,锦宜?”梁锦宜朝他抿唇笑笑,算是肯定了他的话。
下午的时候,梁锦宜也听说,徐端又一个起落,不仅完成了预定科目数据,还帮工程师找到了困扰了他很久的飞机的隐形小毛病。
这一天里,徐端那边好消息频传,梁锦宜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为他高兴。
只是她没想到,下一个工作日的时候,就发生了让她肝胆俱颤的大事。
周一下午的时候,梁锦宜依旧按照惯例,和当天结束试飞科目的试飞员开会讨论飞机情况。
可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当天没有试飞科目的试飞员突然闯进会议室里,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大伙惊呼道:“不好了,出事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一同落到了这个气喘吁吁的试飞员身上。
“你别急,把话好好说完。”
正坐在会议桌一头的于瑾皱着眉,神情严肃地对这个试飞员说道。
试飞员深吸了口气,像倒豆子一样一口气把话说出来:“徐队,刚刚升空做飞机第一次满载荷试飞,准备返回的时候,双发动机同时起火,飞机失去控制。”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试飞员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眼梁锦宜。
“那徐队怎么样了?你快说啊!”于瑾和几个试飞员急得一起从椅子上站起来。
“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飞机通讯系统也中断了,徐队,失踪了!大队长让通知全队紧急停飞,都马上出去找人。”
闻言,几个试飞员一刻也没敢耽误,呼呼啦啦一口气就奔了出去。
只是没人注意到梁锦宜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神情呆滞。
在听到那个试飞员说徐端驾驶的飞机双发起火,失去控制时,她已经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