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赐死?”
裴氏以为顶多就是被打一顿,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无情,竟要赐她死罪?
“皇上!”
裴中书虽然料想到此事不能善了,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出面,但也没想到皇上会做这样的决定。
裴蓉烟是裴家唯一一个姑娘,她上头还有三个哥哥,家中难免偏疼了些。
所以才将她的性子养成了这个样子。
家中的儿子们和妻子若是知道他亲自出面都没能保下唯一的女儿,还不知道要怎么哭闹。
“怎么?”
宣武帝眉头皱了起来:“不是你们说任朕怎么罚都可以吗?还是裴爱卿只是嘴上功夫,实际上心里认为朕的爱妃还不足以让裴氏抵命,你女儿的命,就比姜爱卿女儿的命金贵是不是?”
不给裴中书开口辩解的机会,皇帝怒斥道:“朕看你们是坐在高位上太久了,还坐出个三六九等来了,不把别人的命当命,只觉得自己高贵。珍嫔是朕的女人,如果朕连这点公道都不能替她讨回来,那这个皇帝,不如让你裴中书来当怎么样?”
“老臣不敢!”
帝王的威势一出,满屋子的主子奴才都跪下了,姜昕玥也想合个群跪一跪,但却被宣武帝拉住了手臂:“你身子重,别跪来跪去的
说完又想了想,顺手将皇后也拉了起来。
昨天他看到皇后身上的衣服时,的确很愤怒,觉得自己的一片苦心没有被珍嫔珍惜。
可冷静下来之后,他便想通了。
珍嫔如今还在弱势,姜家更不足以与皇后的母家对抗,珍嫔惧于皇后的势力,所以才不愿意与皇后正面为敌,这是人之常情。
所以他刚才只想拉珍嫔时,又将皇后给拉了起来。
女人的嫉妒心有时候真的很可怕,会让她们发疯,去害死另一个女人。
比如丽贵嫔。
“皇上!”
丽贵嫔扑跪在宣武帝脚边:“昔日您与臣妾耳鬓厮磨时的誓言,您都忘了吗?臣妾的祖父已经死了,父亲也久病在床,臣妾只有母亲了,您连臣妾唯一的至亲都要杀掉吗?那您不如直接杀了臣妾吧!”
她抓着皇帝的衣摆,哭得肝肠寸断。
姜昕玥拉了拉身前男人的衣袖,眼中满是委屈,宣武帝牵住她的手:“这件事珍嫔才是受害者,你们在朕面前哭也好,闹也好,都没用。受到伤害的人还没喊冤,你们又哭又求的,倒叫朕开了眼了
博同情,打感情牌都用上了。
姜昕玥心中冷笑,这种招数,在男人爱你时固然有用,但他无情之时,你用感情试图来唤醒他,那不是徒增笑料吗?
“珍嫔娘娘,臣妇真的错了,请珍嫔娘娘饶命,珍嫔娘娘饶命啊!”
裴氏是娇生惯养,不可一世,但她还是知道怕死的。
这件事归根结底是皇上想为珍嫔讨个公道,只要珍嫔不计较,皇上也无话可说了。
“饶命?”
姜昕玥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笑:“今日本宫饶了你的命,他日谁来饶本宫一命?本宫不是三岁孩童,可不信裴中书的那套说辞。本宫与那蛇女素不相识,若无人指使,她疯了不成,千辛万苦的跑来宫中只为了杀本宫?”
她那双含情的杏眼,闪着灼灼光芒:“再说了,本宫可不认为皇上这后宫是菜市场,能让一个没有半分人脉背景的民间蛇女在宫中来去自如。这之中是谁在接应,丽贵嫔与咱们都心知肚明,撕破脸可就不好看了。原先你们想要我两条命,现在我只要你们赔一条命,怎么就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