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茅房里点灯,找屎吗?
方才还很嚣张的朱老太公赶紧上前:“误会,这都是误会,晏大元帅,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实际上是想问,晏家什么时候认了朱谦益这个贤侄吧!
晏大元帅装着才看到那老家伙……不是……
怎么和首辅大人在一块喝了几次酒,就被他传染了这坏毛病?
碰见自己不喜欢的人,总是没有好脸色,而且还忍不住骂人。
他咳嗽了一声,装着才看见朱老太公:“这位是……”
庶出的老太公,晏大元帅的确不认识,他以前都是和朱家嫡系打交道的。
老太公年纪最大,资历最老又有什么用?
谁家会让庶出的子女来接待身份贵重的宾客呢?
那不是看不起人吗?
朱老太爷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晏大元帅可不看他,直接道:“不是说你们朱家分家了吗?”
他搭着朱谦益的肩,像是已经认识良久:“首辅大人设了宴,贤侄你可要给我一些面子,我牛都吹出去了,你到时候要是不去,我可是要颜面尽失的。”
提到首辅大人,朱谦益就什么都想得通了。
肯定是天后娘娘洞悉了皇上的意思,所以派人和首辅大人说了,让他帮朱家一把,把这个家的害群之马清出去。
姜家人的行事风格都是有点像的,这点朱谦益很早就见识过。也领教过了。
“嘶——”
晏大元帅也不用别人接自己的话,他一个人就能把这场戏演完。
他皱眉走下台阶,看着朱老太公身后,浑身都受伤的朱崇镜道:“你就是那个昨夜那个撺掇五皇子谋反的朱家旁支小辈?”
他推开朱老太公,那双猎鹰一样的眼神等着朱崇镜:“妄想操控皇子做傀儡,你小子年纪不大,胆子倒挺大的。来人,给本帅绑回去,本帅要好好审问,是不是还有同伙?”
“哎?等等!等等!”
“我……我同意分家,同意分家成了……”
还是首辅大人说得对,打蛇就要打七寸,不然一次没打死,被蛇反扑,也是很致命的。
朱崇镜是朱老太公这一脉的唯一一个男丁,那就是老太公的命根子,少一根头发都心疼。
他怎么可能让朱崇镜入元帅府的大牢受折磨?
而且他又知道,晏大元帅这样威胁,都是做给他看的,如果他不同意分家,孙儿就要被投到大牢里去吃苦。
“这就对了嘛!”
晏大元帅笑眯眯的:“本帅瞧着令孙也不是那样蠢笨之人,既然分好家了,赶紧去官府办好公文手续,本帅和首辅大人等着你不醉不归。”
说完,他来去如风的离开。
朱老太公恶狠狠瞪着朱谦益:“我们家族的事,你让一个让外人参与进来?”
“对我来说。老太公……您也是外人。”
朱家出事之前,他本也就没机会……不……应该说,朱家出事之前,像这位老太公庶出的身份,是根本没机会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的。
他连和朱谦益平起平坐得机会都不会有。
哪里还能质疑他?
“你……”
老太公一张脸憋得通红,但又无话可说。
朱谦益这厮不知道得到了什么高人的指点,之前倚老卖老还行得通的,现在好赖话说尽也没用了。当一个人无所顾忌的时候,就拿捏不了他了。
京城的春日是多与雨水相伴的,然后是直接入夏,一点适应的时间都不给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