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门房刚通传完,那边苏公公已领着一队宫人和侍卫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苏公公年约四十,一张白面洁净无瑕,干净得好似不是真人面。
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阴柔狠厉的气息,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阴狠劲儿。
他高昂着脑袋眼眸微眯着,当他看清堂内景象时,顿时面色大变。
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疼惜和凶狠。
脚步慌张的朝堂中冲了进来。
顾不得向太子请安,吩咐身后的宫人道:
“你们都是死人不成,还不将郡主娘娘抬起来。”
随即摘下身上的腰牌对着跟随他一同前来的侍卫“快去请。。。。。。”
话还没说完,余光瞥见堂中的老太医,话锋一转“快去进宫禀报皇后娘娘,嫣然郡主在大将军府受了重伤。”
转而看向老太医:“还请孔老为郡主娘娘看诊。”
做完这些,苏公公才对着太子行礼“奴才拜见殿下。”
还不待太子开口让他起身,人已经站得笔直。
太子面上不显,不喜不怒道“苏公公有礼了,不知母后让苏公公前来大将军府所为何事?”
这个死阉人,孤迟早要砍了他。
也不知母后为何如此宠信他。
苏公公将拂尘往臂弯一扫,神态恢复了刚刚的倨傲,“娘娘听闻嫣然郡主在大将军府出了事儿,派奴才前来相助郡主娘娘,让不开眼的人也睁开眼,嫣然郡主可是娘娘心尖尖上的娇女儿容不得旁人欺辱。”
这是来给沈浅梦撑腰的。
沈浅梦此时面色惨白,脸上露出一丝疯狂的喜色,伴随着她因着痛苦的扭曲之色,说不出的诡异。
苏公公话音又起,“娘娘吩咐奴才请殿下回宫,娘娘言殿下乃是国之储君,要谨言慎行心怀江山社稷为圣上解忧,而不是让琐碎之事缠身,莫本末倒置了…”
太子的脸色明显沉了下去。
“让母后挂心了,孤事务繁忙,余下的便交给了谢大人了,谢大人你身为大理寺少卿一定要秉公处理,不得徇私。”
太子将秉公处理咬得极重。
说罢,对着身后人道:“摆驾回宫。”
众人齐声,“恭送殿下。”
沈昭看着太子气冲冲离去的背景,再看一眼高高在上唯吾独尊的苏公公。
一国太子居然被一个阉人指着鼻子训教。
而且他们这位国之储君,居然会将这口气忍下去,还真是稀奇。
苏公公看着还愣着不动手的老太医,白净无瑕的面上升起不喜。
“孔老还不动手为郡主娘娘诊治!”
说罢又看向沈昭,“还请沈将军收拾就近客房,将郡主娘娘安置妥当。”
老太医将双手往后一背,不屑言道:“苏公公,老朽三不治,这一不治不孝之人、二不治不孝之人、三不治不孝之人,总之一句话,老朽不治不孝之人,赎老朽不能为郡主娘娘医治。”
这哪门子的三不治,明明就是一条。
还需要强调三遍嘛!
“你。。。。。。孔老,嫣然郡主可是娘娘最心疼的女儿,你置郡主于危险之地,就不怕娘娘降罪嘛!”
老太医对于苏公公的话嗤之以鼻,他怕个屁。
他的直系主子是皇上,皇后有本事砍了他。
他身后有家族撑腰,又与前朝的关系盘根错节。
他没有错处,皇后她敢对他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