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景霄的二审开始。
他换上了囚服,蒙着眼睛,带着手铐和脚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晚晚泪流满脸,要站起来。
叶心音摁住她,抓紧她的手,让她冷静。
晚晚无声哭泣,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台上的陆景霄,他站在光下,背脊还是那么挺直。
可是有人无形中打断了他的骨头。
让他爬不起来,只能匍匐在众人的面前。
叶心音怎么能不难过,不恨?
可是恨只能让自己失去理智,得不偿失。
她要冷静下来,对抗他们的敌人。
定罪的锤子最后敲下时,彻底击垮了陆景霄。
他一言不发,任由被人押进去。
叶心音忍得浑身发抖。
散了之后,叶心音牵着晚晚的手,站在法庭之外,一动不动。
穆闻可惜道,“陆景霄这次是真的完了,谁也帮不了他。”
叶心音面如死灰,“这些事,跟你有关系吗?”
穆闻,“我比你更震撼,陆景霄曾经跟戈佩斗的时候,都能赢。”
可是现在,好像压垮他的每一件事都不起眼。
就是这些小事,让他无法翻身。
叶心音讷讷问道,“他被判几年?”
“二十。”
叶心音冷笑一声。
二十年后,陆景霄就快六十岁了。
她抬头看着天,“错了吧穆闻,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穆闻,“没有,这都是命,你们都很努力了。”
叶心音苦笑。
穆闻见她如此,劝慰道,“心音,如果这都是命的话,你妥协好不好?不要再为陆景霄浪费时间了。”
叶心音反问他,“你有心爱的东西吗?人,权,东西?”
穆闻,“我有,但是我会及时回头,就好比我当初爱你,我知道我不管怎么努力你都不会跟我在一起,所以我就当你是朋友,没有爱情这一层枷锁,我们的关系反而变得更轻松。”
叶心音低下头道,“我做不到。”
穆闻满脸担忧。
“如果一定要这么做的话,那我希望过程不管多艰难,结果都能如你所愿。”
叶心音扯了下嘴角,“谢谢,你已经帮过我很多忙了,你回艾城吧,别因为我,把你自己拖垮了。”
叶心音回到车内,看见晚晚坐在后座,脑袋扭着看向窗外,一动也不动。
保镖在副驾驶守着。
叶心音温柔问,“晚晚,妈妈回来了。”
晚晚回过头,小脸上布满了泪水。
晚晚心疼不已,替她擦拭干净,“没事的,爸爸这次是被人陷害,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
晚晚道,“陷害他的人是谁?”
“妈妈也不知道。”叶心音抱着她,安抚道,“别担心好吗?”
晚晚哭得止不住。
她不是小孩子,脑子里装的东西,比成年人更多。
所以她也深知,在法庭上,穿着囚服戴着镣铐的陆景霄,有多脆弱。
那么高大魁梧的爸爸,怎么能做阶下囚呢?
晚晚哭得停不下来。
一直到回家了,都还在哭。
叶心音发现晚晚哭泣的时候,总是轻轻掉眼泪,没有嚎啕出来。
她感觉这样很不对劲。
一个孩子怎么能这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