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似含了些晶莹,忽闪的看着男人。
“姑娘——姑娘!”这时,身后传来缠枝的惊叫声。
小丫头出来的急,边跑边披着单薄的衣裳,要出垂花门,却被半死不活的杀手吓的几近魂飞魄散。
缠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的叫声几乎要穿透半个相府。
抬眼瞧见宫惢嫣,她跌跌撞撞的爬将起来,瘦弱的身子撞开已撒手的暗卫,紧紧的挽住了惢嫣的胳膊。
惢嫣顿觉得自己火力没足,演技还得提升。
瞧瞧,这才是被吓到的正确反应。
“你们是什么人?!来人啊,快来人!”缠枝哇哇大叫,急的不得了。
裴厌缺厌嫌的看了一眼缠枝。
“走。”
折身走时,裴厌缺又深深看了眼惢嫣。
他一走,三五暗卫也跟上去,还有人不忘拖住杀手的腿,把他拽离了芳菲苑。
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宫惢嫣立在原地,看着一行人远去,眸中的惧意迅速抽离,变得清透冰冷。
身旁传来缠枝的抽泣声。
“哭什么?”惢嫣回神,无奈道。
不等缠枝答话,她又道,“你不冷么?”缠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着了里衣。
临走时匆匆拿的披衣,也被吓的掉在了地上。
她往身后一瞧,方才摔那一下可不轻,更重要的是,她的里衣上沾染了殷红血迹。
缠枝更想哭了。
却见惢嫣抬脚,极淡然的跨入庭院,躬身捡起地上掉落的宫灯,走过一块块青石板砖,进了里屋。
—翌日,相府主堂。
宫惢嫣一袭素衣,缓缓躬身,“惢嫣见过舅舅。”
桌案侧坐着一个圆领丹衣男人,年五十上下,模样清癯,五官端正。
气质沉稳而内敛,如一窥不见底的深潭,神秘莫测之中,却带着谦和,如此气场,一瞧便是个工于心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