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婉说完那几句话,就一直坐在宋以朗的房门口,她以为宋以朗睡着了,所以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说她父亲病逝那年,家里出现了严重的经济危机,父亲的那些兄弟把她们娘俩往外赶,她们只能变卖了父亲留下的遗产,来到江市。
秦婉婉说着,眼圈就有些红…
她为何会对仅仅见过几面的宋以朗,就如此不同。
其实归根究底,是她也曾经历过宋以朗经历的某些事吧。
万幸的是,她的母亲很爱她。
宋以朗疼得厉害,一时之间,也听得迷迷糊糊。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秦婉婉终于扶着墙起了身,拿起一旁的拐杖,看了看毫无光亮的房间。
秦婉婉轻叹一声:“宋以朗,你要好好的,别总不开心。”
人的心可真是复杂,秦婉婉既希望宋以朗能够听到自己今晚对他说的话,又希望宋以朗什么都不知道。
秦婉婉杵着拐杖,借着微弱的月光,缓缓下了楼。
而房门内的宋以朗,则一直静静的听着,直到外面没有了动静,才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抓起桌上的瓶子,就又倒了几颗止疼药,囫囵吞枣的咽了下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洒进了宋以朗的房间,宋以朗看着自己的身影被光晕拉得很长很长,不知为何,却想起了秦婉婉的腿伤…
于是,一滴泪滑落,掉进衣襟,很快消失不见。
宋以朗上了床,蜷缩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秦婉婉越是好,他越是不敢靠近。
接下来,他或许没多久就会遭受到林氏集团疯狂的报复,以他现在的精力,只能保住自己的团队。
宋以朗不在乎自己的以后怎么样,但是他在乎秦婉婉的以后。
于是,宋以朗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躺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宋以朗一如既往的上班,昨晚的事情,他只当没有发生过。
后连续一个月的时间,宋以朗都好好吃饭,好好上班,每天和秦婉婉的交流,也只是在饭点的照片打卡吃饭和一两句简单的问候。
秦婉婉不止一次暗示,想要宋以朗抽空去看看她,可宋以朗永远都是装聋作哑,把秦婉婉气得不行。
宋以朗的生活发生改变,是在三月末,林苏亲自带着人来到了锦鸿集团,直奔宋以朗的办公室,员工拦都拦不住。
宋以朗正在和助理商量下一步计划来着,林苏就闯了进来,脸色冷若冰霜,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只有宋以朗很淡定,说了句:“你们都出去。”
于是,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还顺便给他们把门给关上了。
林苏走到宋以朗面前,宋以朗刚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林苏扬手就给了宋以朗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响声。
宋以朗的眼神阴翳了一瞬。
林苏咬牙切齿:“宋以朗,你真他妈不是个东西!亏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出卖公司机密?!抢夺公司资源?!”
说着,林苏怒不可遏,再次扬起手,狠狠打了下去,但是这一次,宋以朗没让林苏得逞,他眼疾手快的握住了林苏的手腕。
宋以朗同样面若寒霜:“林苏,我不止一次警告你了,是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说完,宋以朗丢开了林苏的手,林苏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脚跟。
林苏满脸不可思议:“你居然对我动手?!”
从校园到婚纱,十多年的光阴,宋以朗从来没对她动过手,今天居然…
林苏的眼眶酸了,心中更多的是气恼,她顺手抓起一旁的书就砸向宋以朗的脑袋,随后怒吼:“宋以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林氏集团带来多大的损失?!”
宋以朗脑袋一歪,避开了林苏的攻击,看着林苏发狂的样子,宋以朗心中很不是滋味。
宋以朗直视林苏的眼睛:“那你呢?!你又知不知道,你针对我,会给我们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
宋以朗:“林苏,我本不想跟你针锋相对,可我屡次相劝,你听了吗?你永远是那么自大,是你,非要和我闹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林苏满眼嘲弄的笑了:“你就为了你手底下那几个人,你不惜同我彻底撕破脸皮?宋以朗,我是真的搞不懂,那些人对你来说有什么用啊?值得你赌上前途?!”
宋以朗:“林苏,像你这样冷心冷血的人,是不会懂的。”
林苏一愣,随即像被戳中了痛处,引以为傲的自尊在这一刻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