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远皱眉,本来想呛周庆礼这倚老卖老的几句,可猛地感觉事情不对劲儿。
一个箭步以极快的速度往夏黎那边冲过去,一把按住了夏黎反扣住桌子下方要往外掀的手。
压低声音道:“冷静他是科研大校,打了人这事就不好收场了。
要是你实在气不过,可以在他最擅长的方面用技术碾压他,却不能对他动手。”
高等级的科研人员虽然有些被下放,但没被下放的个个都被严密保护起来。
真要是动手了,绝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揭过的事。
夏黎心里一盘算,大校的军职相当于是副师长,抻直了比她爸之前的军职还高呢。
但这老东西说话也太气人了,又不是在看小说,这怎么能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简直太欺负人了
至于陆定远最后一句话,夏黎选择性的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谁都别想诓她干白工
周庆礼身边的其余几个研究人员,也跟着一起附和周庆礼的话。
“周工,你也别太生气。
这位小同志才多大年龄,太年轻了,不免有些不牢靠。
总要让人家成长的嘛”
“是啊,徐工年少有为,周工苦心栽培他多年才有了如今的成就,成功简直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我听说这位小同志之前没经过具体的学习,有些异想天开也正常,我们要多多包容”
……
南岛兵团这边的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柳师长看到北方车辆研究所的人,包括铁道兵的人全都附和周庆礼的话,脸色有些发黑。
这和明晃晃的带着人来砸他们军区的场子有什么区别﹖
夏黎是给她们军区干活,跟他们铁道兵这边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些人跑过来唧唧歪歪的干什么﹖
当即就冷下脸来道:“我倒是十分信任夏同志研究出来的东西。
周工也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没投入到生产当中,谁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既然如此,也没办法判定夏同志研发出来的东西就不行吧﹖
夏同志可是我们南岛兵团一直在争取的人才,我们南岛这边可是很相信她的实力。”
周庆礼冷笑一声,今天一天时间他受过的憋屈比过去一年受的还多,逼人的视线落到夏黎身上,“既然柳师长和这位夏同志都这么有信心,那不如就比试一场怎么样﹖
说再多都没用,只有能应用到现实生活中的东西才有价值”
柳师长没什么意见。
有夏黎之前画出来米国专用的信号收发器设计图在前,他丝毫不觉得夏黎是个说大话的人。
前段时间去米国做任务的所有细节陆定远都已经上报,夏黎在其中表现尤为突出,更是证明了她的机械水平十分稳定。
若是真要比,她觉得夏黎绝对不会输。
视线落到夏黎身上,“小夏同志怎么看﹖”
夏黎脸上表情没有什么波动,无语的视线落到这些人身上,十分坦然的道:“我对改善你固步自封的经验主义没有任何兴趣,我不是你的老师,也不是你的家长,没必要教导你。
更不接受你这样的人对我指指点点,太掉价。
我之所以过来画图,只是因为曾经顺嘴提过一句,如今过来践行承诺,并且以后想用车的时候有个车可以用,从来没说过这东西做出来要给你们用,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她又不需要这些人的认可。
点醒一个愚昧的人,那才叫做救赎。
看谁不顺眼就不应该点醒他,就应该让他一条路走到黑,确保他在黑暗的道路上勇敢前行不偏移,死不死的,谁儿子﹖
屋子里瞬间十分安静,所有人都不知道要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