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报的警?”中年警察一进门就问道。
方州立刻举起手:“我报的警。”
中年警察扫了眼病房里的人,忽然诧异道:“高处,您怎么在这儿?”
“老刘”
高德柱也是一愣,有些意外的惊喜,脸上却装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害!还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远房表侄,干建筑公司的,不小心拆错人家宅基地,也不值几个钱,可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一句话就将事情轻飘飘地揭过。
张启亮立刻附和:“对啊警察同志,我们都答应赔偿了,可这家伙一张口就要五百万,你说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是这样么”
中年警察转头看向方州,语气略微严肃:“小同志,你态度有点问题啊,人家都答应赔偿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一听这话,母亲秦兰冲上来,大声哭诉道:
“什么叫我们要怎样,我家老方现在躺在病床上,我报警,你反问我们还要怎么样?是我们把事情闹成这样的吗?”
她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没多高文凭,没多少眼界,她只会用这种笨拙而朴素的方式,来保护着自已的家人。
中年警察立刻板起脸:“这位女同志,请你保持冷静。”
陈晚柠小步上前,轻轻扶住秦兰的胳膊。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秦兰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把头靠在陈晚柠的肩膀上哭起来。
陈晚柠好像小树苗一样,一动不动,眸光复杂而深邃。
从小父母离异的她,或许从来没有过,这种被长辈需要的感觉吧。
这时,张启亮有些不耐烦了:
“别装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一口价,八万块,你们把这和解书签了,不然你们就去告吧,老子大不了花点钱,请个律师陪你们慢慢耗!”
他之所以还在这里,就是为了那张和解书。
说到底,方定波的伤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只要和解书一签,后面他想起诉也起诉不了。
“这件事情你父亲也有责任,他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已的行为负责,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谁弱谁就有理的。”中年警察也劝道。
母亲秦兰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人推到门外,大喊着:“滚,你们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