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异常安静。
额……叶婉努力替温言川找补,子昭的这位朋友……挺……挺活泼的。
温言川有些哭笑不得:他是西南王萧彻,刚刚也是他接住了淼淼。
他就是西南王啊,长得还挺英俊。叶婉面露惊讶,随即继续道,娘亲记住了,下次来不会不认识了。
娘亲勿怪。
这有什么,就是紧张了而已。当年你爹第一次登门求亲,也是半路打了退堂鼓,就怕见你外公。后来还是我硬将他薅进府的。
说到这儿,叶婉呀了一声:这么说有些不准确,但大差不差。头回见长辈就是容易紧张,何况……
后面的话叶婉止住没说,但温言川明白。
何况萧彻还背着弑父之名。是他遮无可遮,只能袒露于人前任人指摘的过往。
晚上,萧彻跟个没事人似的来练字。一张纸写满后,推到温言川面前:给你。
以往萧彻写完从不拿给温言川看,都是放在旁边继续练。这一张是他花了平日的三倍时间写完的——做错事的人不知如何道歉,于是奉上自认为满意的东西,希望以此获得原谅。
温言川挨个字看了一遍,神色如常道:王爷聪慧,进步神速。
说完,拿起桌案上的书翻开。
书房里静的落针可闻。一个看书实际半个字也没看进去,一个杵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无关胜负,只是在等谁先开口。
正当温言川以为萧彻不会再说什么准备妥协时,耳边响起一句稍显别扭的:我……下回不跑了。
他不想看到温言川双亲惊怕的眼神,明明之前他从不在乎。
温言川勾唇笑了,笑意直达眼底:这可是王爷说的,说到做到。
萧彻认真嗯了声。
萧彻离开后,温言川将那张纸好生收起来。正往房间走,远远瞧见刘伯急匆匆走了过来。
温言川主动迎上去:怎么了
刘伯:宫里来人了,请公子即刻入宫。
一个请字温言川便知道不是皇上的旨意,面色瞬间沉下来,吩咐:去套马车。
刘伯应了声,往后院走去。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宫门口。温言川下了马车,直奔长明宫。步伐越来越急,最后干脆跑了起来。一口气跑到长明宫正殿,已是满身大汗。
裴坚和孙公公都候在殿外,温言川气息不稳地问:皇上如何了
一个时辰前皇上突然晕厥,太医正在里面诊治。奴才担心……孙公公顿了顿,便差人将温大人请了过来。
温言川点了点头,候在旁边一起等。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太医终于出来了:皇上已经醒了,只是恐怕……
谁也不敢妄论天子的生死,但未尽之语在场之人都听得明白。
回天乏术。
孙公公对温言川和裴坚道:奴才先进去看看,二位大人稍等。
孙公公进了殿内。太子殿下跪在床前,床上的顺安帝已经是有出气没进气。头上扎满了太医施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