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外,许临西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莫凉。
莫凉还是穿着一身黑色的、酷酷的衣服,只是他的标志性长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干净利落的寸头。长发还能中和一些他那过分立体的五官,短发的莫凉他身上的侵略性拉满了。
心情不是很美好的许临西只是扫了他一眼,而后朝自己的车走去。
许临西。莫凉叫住他。
许临西再不能当没看到莫凉,他转过身问:有事
莫凉走了过来,他将许临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是不是挺有钱的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讥讽,许临西皱了眉:你什么意思
你有钱拍下Night
……有。
莫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是不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把钱都准备好了
你是不是听厉瀚说了什么我没有害他。许临西解释。
不用解释,我已经无所谓了。莫凉吸了吸鼻子,我认输了,我放弃了,我要回去考公了。
莫凉说话的时候还摆了摆肩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在说今天天气还不错之类的话。但作为漠上孤月曾经的好友世界太假,许临西理所当然透过他无所谓的表情看到了他彻底失望了的心。
Night舞团即将被拍卖,Lune舞团也是会被拍卖的。
此时此刻,同样作为舞团的首席,莫凉和许临西的心情是一样的。
不,许临西已经有钱能拍下Night了,莫凉的心情比许临西的心情还要糟糕。
许临西,我认输了。莫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如果拍下Night后,你还有点余钱,能不能把Lune也拍下来,你做Lune舞团的首席,应该会比我做得更好。
许临西刚要开口拒绝,莫凉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来,他将信封塞到许临西手里:这是这些年我跳舞攒下来的钱,只有一百万。这笔钱是我给你的断交费,以后再见面,我们就真当彼此不认识了。
……看看手上的信封,再看看面前其实伤心欲绝但一脸假装无所谓的莫凉。
想吐槽的东西太多,一时间,许临西倒是不知道该跟莫凉说什么了。
眼疾手快拉住给了钱就要走的莫凉,许临西将信封塞回去:喂!我不要你的钱!
莫凉快速将信封塞进许临西领口,完事后直接跑了起来,还边跑边喊: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断交费用都给你了!你就知足吧!
许临西扯出信封,一直追到了莫凉的车边,莫凉关了车窗,不管许临西说了什么直接启动车子一溜烟跑了。
莫凉!你傻叉吧!许临西对着绝尘而去的车破口大骂,他气得将信封朝车离开的方向扔了过去。
但莫凉是不可能回头的,生气过后,理智回归,许临西又将信封捡了回来。
坐回车内,他理了理领口,衬衣最上面的几颗纽扣都被扯开了,还留了一些痕迹,看着很是狼狈。
臭小子力气不小!许临西气得又骂了一句。
他将信封拆开,里面是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支票下面是莫凉签的名字。笔锋有力,抑扬顿挫,看着和关岩的字迹很像。
绝交费是什么鬼!
许临西知道莫凉其实就是想把钱给自己,想让他把Night舞团、Lune舞团全买下来。但是许临西心里有数,他的钱买下Night是可以的,再没有多的钱买Lune了。所以,这笔钱,他不能收。
本来他这边就已经够忙的了,现在还要想办法将这笔钱给莫凉送回去。这不是给自己添乱不过,当务之急许临西得先回去换件衣服。
回到小区,许临西的衬衣领口开到胸膛,幸好今天是工作日,小区里没多少人来往。
走到一楼,电梯口已经站了两个人,他们捧着一个崭新的大床垫。其中一个师傅看到许临西后忙笑着打招呼:小伙子,你也上楼
恩。许临西应了一声。
我们这床垫斜着放,你还是有地方站的。
另一个师傅说:你和那小伙子站一起,你们站一个角落就行。
哦。许临西漫不经心绕过床垫。
有些凌乱的头发,丹凤眼里透着疲惫,胡茬稍长的关岩站在电梯口,推着行李箱正朝他看过来。
许临西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他下意识后退半步。
关岩的视线立马错开,看向别处,见他压根不敢看自己,许临西拢了拢衬衣,淡定上前。
他走到关岩身边站定,若无其事问:刚从庆市回来
这样熟悉又陌生的口吻,好像两人之间从来没有合约关系,好像那些亲密、痛苦都消失不见,现在许临西只是在和一个普通朋友打招呼。
关岩意外看了他一眼后点了点头。
你们认识抱着床垫的一个师傅问。
是,我们是朋友。许临西对那师傅解释。
那挺巧的啊。
都住这里,经常能见到,哪里巧了。
许临西又用那种我们很熟的语气问关岩:你哥的婚宴定在什么时候
一个月后。关岩做出简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