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锦棠拿起弓,神色淡然:当然可以,射哪只鸟
那只!世子指向一只飞得极快的鸟。那鸟很小,瞧着就像还没长大一般。
这怎么可能这鸟才一个拳头大小,还不停地飞动,怎么射得中叶无霜打量着项锦棠,满脸的怀疑。
就是啊!这怎么可能
项锦棠抬手,利箭离弦,不过弹指之间,便如流星般射中了天上的飞鸟。
那鸟儿瞬间停止了扇动的翅膀,仿若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从空中坠落,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所有学生都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皆是不可思议,而那深深的佩服之情也随之溢于言表。
所有人都簇拥在项锦棠周围,纷纷向她请教,那股子积极劲儿,是平日里上课的时候压根儿都见不到的。
周云起慵懒地倚靠着墙,满脸戏谑地看向马康:你说她能在学堂里待多久
我不清楚,对付个女人,一天足够了。马康满不在乎地说道,还仰着头,眼神像是要把项锦棠整个穿透似的。
她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周云起皱了皱眉,轻声提醒道。
不是还有你嘛马康咧开嘴笑了,笑容里透着几分狡黠。
你打算怎么做周云起眉头微皱,眼中满是询问:可不能太过了,她夫君毕竟是个王爷。
……对方沉默片刻,嘴唇微动似乎欲言又止。
两人就那样低声商量着,神色或凝重或深思,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们的谋划而变得凝重起来。
午后,上完课的项锦棠轻轻松了松肩,连续的授课让她疲惫不堪,此刻终于能稍作休憩。
就在这时,李佑神色慌张、战战兢兢地来到项锦棠跟前:先生……马康……他落水了……他的嗓音微弱,头也低着,不敢与项锦棠对视。
项锦棠本已疲惫耷拉的眼皮霍然抬起,她猛地起身,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清风学堂那唯一的水池狂奔而去。
然而,越靠近水池,项锦棠心中的疑云越重。那水池很浅,马康身为八尺男儿,即便摔下去也能轻易站起,水不过才及他膝盖罢了。
项锦棠在水池边站定,只见整个水池平静得诡异,丝毫没有有人摔落的迹象。
突然,马康如鬼魅般冲上前,企图将项锦棠一把推下水。项锦棠耳廓微动,身形敏捷地侧身一闪,马康因用力过猛,来不及收势,径直摔入了水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色大花,溅湿了项锦棠的衣衫。
马康掉入水中后,立马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项先生,你为何要推我
他的呼喊声引来了许多人,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围观。
周云起也在其中,他站在水池边,满脸皆是吃惊之色,大声道:他还只是个学生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非要把人推下水!
你哪只眼睛瞧见是我推的项锦棠冷冷地瞥向周云起,眼神中带着审视,就像在看一个愚不可及的孩童。
就这水的深度,除非他躺着不动,否则能淹死他
快从水里爬起来,这水池里还不知有多少脏东西呢,狗尿猫屎之类的怕是都有。
项锦棠话音刚落,马康就灰溜溜地从水里爬了起来,边爬边吐出嘴里不小心灌进去的水。
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着,试图把呛入的水都咳出来,可那水就像在喉咙里生了根似的,怎么咳都无济于事。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毒,那眼神仿佛要将项锦棠生生捏碎:为什么
你为何要推我就因为我今日没去上课马康眨动着双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模样委屈至极,仿佛真受了天大的冤屈。
项锦棠此时却如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住,这巨大的黑锅猝不及防地朝她砸来。
是李佑来叫她的,可现在这种情况,即便找李佑作证恐怕也毫无用处,这分明是马康精心设计的一个局。
项锦棠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心中也涌起无尽委屈:你为何要诬陷我就因为我今天督促你好好听课
一时间,整个气氛仿若瞬间凝固,所有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而大部分学生的心,就像天平一般,毫无悬念地偏向了项锦棠。
我不过是来给你们授课之人,你为何屡屡刁难于我与先生争吵,甚至还妄图诬陷先生,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难道你还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帅吗
马康嘴唇微张,刚要发声,却又像是改变了主意,只是冷笑一声,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吵什么吵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人群后方传来,那声音威严肃穆,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