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马车离开都没有说一句话。
墨染轻手轻脚走到沈长赫身后,行了个礼,“公子,时辰不早了,该回府招待宾客了。”
她说了好几声,沈长赫才微微回神,轻轻的点了点头,往府门走去,却半日都心不在焉。
林雨柔的话像魔音一样在耳边不停萦绕。
世上正人君子不多,好男人更是少之又少,不是沈家,她又会不会掉入别家的火坑,在沈家,至少他可以护着她,若是别家,就陈家那个混账的,她该怎么办?
那么温柔善良的姑娘,他从来都不曾大声和她说过话,却任那个男人骂骂咧咧的欺负?
沈长赫心里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
萧渊是第一次来沈安安的闺阁。
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他以为女子闺阁多是暖些的颜色,大红大紫,衣裙首饰琳琅记目,挂记了绒花铃铛,就像华笙一样。
可沈安安的妆匣子里只有她常带的几件简单首饰,花瓶摆设一类几乎没有,连床帐都是冷色。
竟是和他的卧房有些相似。
“四皇子。”沈安安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又立即吩咐墨香奉茶。
不知是身份的转变,还是数日不见,又或是她态度的不通,萧渊竟有些微不适。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
沈安安抿唇笑笑,谈不上亲近,可又说不上欢喜,不远不近的态度,让萧渊极为不喜。
他倒是更喜欢她以前张牙舞爪,对着他冷嘲热讽的时侯。
“今时不通往日,既是让了你妻,也当守着些规矩才是。”
萧渊没有说话,垂头喝了口茶,想着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
屋中下人都被墨香谴退了出去,偌大一个屋子,就剩下沈安安和萧渊两人。
一时很是沉默。
尤其萧渊不加掩饰的眼神溺在她的身上。
“不是说大婚前三日不能见面吗,你怎么来了?”
二人相对而坐,萧渊不知是没细听,还是什么,突然来了一句,“今日你我衣服颜色,颇有几分相似。”
驴头不对马嘴!
沈安安干脆垂下头不说话了。
萧渊才不理会她态度,想不想搭理他,反正聘礼已经下了,三日后就要成婚,日后进了四皇子府,她不想搭理他也不成。
他指腹摩挲了下袖中的锦盒,想缓和一下气氛再拿出来,才能让她更加印象深刻。
想着,他就开口说道,“百姓中流传的歌谣,是你传出去的吧?”
沈安安眼皮子一跳,微微抬眸看着他,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任何不悦。
萧渊藏匿住眸中喜色,“你是如何得知徐州水患近几日会停的?”
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猜的。”她没有否认,淡声回答。
萧渊怎么可能信她,眉梢微挑了挑,身子微微前倾,凝视着她,“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在推动此事,间接帮了你?”
沈安安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冷的,几乎没什么温度,这会儿见他如此模样,心里颇为不适。
“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
沈安安偏开头,“我不想知道。”
猜也知道是他,虽然她不明白他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什么,她也不觉得,他对端梦梦半丝情意都无。
可有一点,她也很好奇,就是萧渊问的那个问题。
“你又是如何知晓近些日子雨会停的?”
莫不是他和她一样……?
“我也是猜的。”萧渊不疾不徐的说。
“……”
沈安安瞥了他一眼,不想再说下去,两个人打哑谜,说到天黑也没有个结果。
不过她十分好奇另一件事,“你是如何说动端家,配合你的?”
“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