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渊笑了笑,一脸的不以为意,“来都来了,还是进去听吧,你就不好奇我深更半夜来干什么吗?”
末了他又添了句,“总好过你抓心挠肺的揣测,在这扒门缝强。”
……
君子毋侧听,她虽不是君子可也不是会趴门缝的小人啊。
不过她确实好奇,萧渊的话句句说在了她心坎上,“贵妃娘娘身系我沈氏全族荣辱,听听也没什么。”
她抬步准备进去。
……萧渊却突然伸臂拦在了门口,“算了,大人的事儿,你个小孩子还是莫参与了,回去睡觉吧。”
沈安安:……????
她看眼萧渊淡冷的眉眼,长舒了一口气,才压抑住心头的火气,扭头就准备走。
正在这时,宫殿门被打开,玉姑姑走了出来,对萧渊行了一礼后,又对沈安安说,“表姑娘这是要到哪去?娘娘还等着您呢。”
沈安安狠狠蹙眉,走不是,留也不是,更主要是萧渊涉及储位之争,沈家一向置身事外,她担心沈贵妃与萧渊在密谋什么。
“我与贵妃娘娘说事,还是让表姑娘回去休息的好。”
萧渊淡声开口,话外之意就是不打算让沈安安进去听。
沈安安似是偏头,冷冷瞥了萧渊一眼,抬步往自已住的宫殿走去。
玉姑姑脸色变了变,可对上萧渊发冷的眸子,垂下头低低应了句“是”,没敢吭声。
玉姑姑上前将殿门敞开,请萧渊进去,沈贵妃半躺在贵妃榻上,瞧见萧渊脸上立即扬起笑来。
“四皇子来了,玉姑姑,快倒茶。”
萧渊不语,在距离贵妃榻不算远的地方坐下,语气发冷,“娘娘可还记得,我前些日子的话?”
“什么?”沈贵妃见萧渊一瞬间沉下了脸色,身子坐直了些许。
她对皇上都说不上怕,可对这个四皇子,却是实打实的忌惮。
萧渊身子前倾,墨眸微微眯了眯,“看来贵妃娘娘是忘了,是我的威胁没有起到作用。”
沈贵妃立即直起身子,忐忑的面容上勉强挂着笑,“四皇子这是何意,我…听不太明白。”
萧渊冷冷看着她,“我再三警告你,不要自作主张,你今夜让她去迎我,是想干什么?”
沈贵妃有种心思被看穿的感觉,整个人都有种心虚,“我…我是因为生了病,不能亲迎,又怕玉姑姑怠慢,这才……”
“沈贵妃。”萧渊音调冷的沈贵妃浑身发寒,“莫拿我当三岁孩子忽悠。”
沈贵妃微垂下头,双手紧攥着身下被褥,艳丽的面容绷的很紧。
她如何也不曾想到,萧渊对沈安安的
维护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屋中气氛沉寂诡异的可怕,沈贵妃只觉得连呼吸都有些不畅,好半晌,她才大着胆子说。
“本宫……也是看四皇子对安安一片情深,这才想着撮合一二,想着你瞧见她定会欢喜,这才自作主张。”
萧渊淡淡凝视着沈贵妃,直到沈贵妃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玉姑姑连忙说,“是啊,四皇子,我家娘娘可是没少在表姑娘面前说您好话。”
萧渊具有穿透性的眸子微敛,淡去了几分冷意,“我最后警告你,党派朝堂之争,不许把她牵连进来,否则,你该知晓我的手段。”
沈贵妃心中一滞,冷意爬上了她的背脊,“她是我亲侄女,沈家是我母家,我自然不会把他们拖进漩涡里来,四皇子尽管放心。”
她剧烈咳嗽了几声,有些有气无力,看着确实是病得不轻,玉姑姑连忙扶住她,给她倒了杯温水缓缓。
萧渊不再言语,手指轻抬,庆安立即走上前将怀中抱着的东西放在了桌案上,旋即打开。
赫然是一个让工精湛,漂亮至极的花瓶。
沈贵妃瞳孔缩了缩,抬眸看向萧渊,“这个花瓶我瞧着有些熟悉,四皇子是哪里来的?”
“假的,”萧渊接过玉姑姑递上来的茶,本想喝一口,却因那冲鼻的味道紧皱了皱眉,又给放下了。
比起那女人马车中的花茶差太多了。
“假的?”沈贵妃愣了一会儿,给玉姑姑使了个眼色,玉姑姑赶忙上前将花瓶抱在怀里,给沈贵妃仔细观看。
沈贵妃一点一点的摩挲,认真辨别,却没有看出任何不通,她抬头不解的问。
“四皇子说的假的,是说这花瓶假在哪里?”
瓶身只是普通彩绘,一非大家之作,材质也顶多算得上一般,沈贵妃瞧着熟悉,却看不出这花瓶究竟仿的是什么。
她又在哪里见过。
萧渊目光定格在那个花瓶上,说,“印记在最下面。”
玉姑姑连忙把花瓶翻了过来,果然瞧见了印在瓶底的图案,“这是……”
沈贵妃蹙眉又认真看了一会儿,才惊讶抬头,“是张家的标记,这个花瓶,出自张家?”
她立即往后退了退,要知张家如今就在大牢里关着,皇上对其深恶痛绝,几乎没有翻身的机会,她这个时侯弄来张家的东西,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