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朝臣目光都朝他看了过去,周允风亲手从身后官兵手中接过了一件物什,递给了大太监。
由大太监又递至了皇上眼前,皇上瞥了眼那不算小的木盒子,吩咐,“打开。”
“是。”大太监将盒子放在龙案上,一打开,就险些被金灿灿的光芒晃了眼。
一盒子,全是金条,大太监都惊了惊,抬眸觑了眼皇帝脸色,小心翼翼的退去了一旁。
皇帝看着这一盒子的金条,突然发出一声笑声,“好啊,好的很,说说吧,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民间通行的交易银钱一般都是银锭子,金元宝,而金条太过贵重,一小块都价值不少。
所以哪怕是富商未免被官府查办,都懂财不外露的道理,不会浇筑金条。
在京城,除了户部掌管的国库,还真没有人敢明晃晃的在府中存放大量金条。
而周允风之所以拿到朝堂,就说明不止是这一盒子这么简单。
果然,周允风拱手说,“皇上面前所看到的,只是在胡氏钱庄发现的十分之一不到的金条,本来一个钱庄能存放大量金条,并不算太过逾矩,可微臣……却在这些金条上发现了国库的钢印。”
皇帝锐利的眸子眯起,大太监立即上前拿起了一根金条,果然在底部发现了端倪。
“皇上,您看。”他将金条递至皇帝眼前。
皇上龙颜大怒,面容无比森冷,“朕倒是不知,朕的国库何时交给一个钱庄打理了,户部的官员,都给朕滚出来。”
立即有不少人站了出来,无一人不瑟瑟发抖,其中就包括了张家长子。
“你们给朕玩的好一手暗度陈仓啊!”皇帝冷笑了一声,拍案而起。
“朕国库的银子都流落到钱庄里去了,那朕养你们有何用,朕看你们乌纱帽都可以摘下来了,朝廷俸禄发给钱庄就是了!”
更重要的是,那钱庄还是西域王族人开的,简直是奇耻大辱。
皇帝甚至瞧见被押来的男人眼中看戏的成分。
他气的胸口堵的生疼,一桩接着一桩,一个两个的当真是有能耐的很。
户部官员头都贴在了地上,微微偏头对视几眼,怀疑着身侧通僚,又齐声辩解,“皇上,微臣等当真毫不知情,皇上明鉴啊。”
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他们贪会贪,但通敌卖国,还偷国库银子给他国,那是万万不敢的。
“毫不知情?”皇帝冷笑了一声,“只要一出了事情,你们次次都如此说,领功邀赏时,一个个倒是争先恐后。”
“户部尚书,你如何说?”
户部尚书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此时跪在地上吓得老脸煞白。
心知此事虽与他无关,可一个失察之罪是铁定没跑,头上乌纱帽怕是要易主了啊!
“回皇上,能接触到库银的只有老臣和两位侍郎,若当真是户部出了差池,只要查老臣等三人,就能找出那金条的主人。”
他没有说半步推托之言,并主张立查,皇帝阴冷的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许。
“何须如此麻烦。”皇帝垂眸看向了下首被押跪着的壮男人,“沈爱卿,拖出去吧,不说出勾结何人,就把咱们大梁的所有酷刑都给他用上一遍。”
“是。”沈长赫一挥手,将壮汉直接又拉了出去,从来到走,他除了看了会儿戏,都没有机会开口说出一句话。
今日的早朝进行到快午时都没有结束,大臣们也没有丝毫疲惫之色,个个都精神抖擞,战战兢兢。
这边暂时没有解决,皇帝目光又投向了萧泽,“萧泽,王乾之所作所为,你事先可知晓?”
萧泽身子一僵,立即否认,“父皇明鉴,儿臣半点不知,儿臣可是大梁的皇子,怎么会通敌呢?”
“可他是你的人,他的女儿是你的妾室,你一句不知,就想撇开关系?”
皇帝语气很冷,凝视了他一会儿,才再次淡声开口,“仅凭你一人之言,难以服众,即日起,你就先幽禁二皇子府吧,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就给朕老实待着,再敢出幺蛾子,给朕小心你的脑袋!”
萧泽面色寸寸白了下去,可他心知这已经是最轻的结果了,只能跪下认了。
“还有王氏,念及她出嫁之女又身怀皇嗣,就且留她一命,即日起贬为罪奴,待孩子出世,再行处置。”
“是。”萧泽低着头,没有半句求情。
他堂堂皇子的儿子,怎么能从一个罪奴肚子里爬出来呢,萧泽眸底都是阴冷,极力掩饰着。
皇帝又钦点了两名官员协助查办王乾之和二皇子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