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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蘅没有回京都，住在了沈度隔壁的镇子，她想留在沈度身边，又怕离他太近。

余蘅赶走了皇后的人，并且求皇上允许将茹儿留在边关。

她相信留在这里，茹儿会更优秀。

她时常会听都沈度的消息。

她知道沈度被册封为定西将军，是人人称颂的少将军。

每次沈度受伤，她都忍不住跑到将军府外偷偷守望，确定他已经无碍，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夜深人静之时，她会望着月亮发呆，在心里思念沈度和茹儿。

转眼五个年头过去了，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连下床都变得极为困难。

临终之前，她坐在案前，一笔一笔描绘出了沈度的模样。

他穿着白衣，玉冠束发，沉静的脸上挂着淡淡笑。

收笔之时，鲜血从口中喷出，落在画纸上，仿佛沈度的白衣开出了红花。

她摩挲着沈度的面容，闭上双眼，嘴角微微上扬。

“沈度，若有来世，我定不负你。”

余蘅死了。

沈度听到这个消息，捏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抖。

没想到这么快。

也好。

余蘅，只愿来生不再相识。

“可要告诉茹儿？”宁柒往火盆里添了一块木炭，“她近日的状态极好，缠着罗将军不松手。”

“郡主，茹儿在罗将军那儿挺好，日后不必跟我说她的情况。我只盼她能好好长大，不要走歪路。”沈度抿了一口茶。

宁柒笑而不语。

沈度的性子外冷内热，一旦受伤，就会用冷漠的外表包裹内心，保护自己。

这样的他看似无坚不摧，实则内心脆弱得很。

茹儿跟在罗将军身边，从他口中得知父亲从未与她说过的道理。

她渐渐懂事，意识到母亲和自己错的多离谱，也理解了沈度为何不愿再见她。

她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好好长大。

当她知道了死亡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她庆幸余蘅死了。

对茹儿来说，解脱大于伤心。

。。。。。。

“沈度，边关又有骚动，看来这年关不太平啊。”宁柒有空就来找沈度聊天，拉着他扯东扯西。

“郡主该回京都了吧？他们擅自毁约，该打。”沈度想到那些人的卑鄙手段，就想在战场上狠狠教训他们。

宁柒拒绝，“我不，不回！你在哪，我就在哪。”

沈度眼眸低垂，睫毛敛去情绪，那日之后，他就知道了宁柒对他的感情。

可他。。。。。。

“郡主不必如此对我，我此生不会再娶，只想守住边关，保家卫国。”沈度从未正面跟宁柒谈论过此事。

余蘅那些话也不无道理。

他不能跟宁柒在意，不能成为旁人伤害宁柒和七王爷的机会。

于他自己而言，也真的不想再给自己戴上枷锁。

沈度只想随心生活，自由度日。

他喜欢驰骋疆场，听风呼啸，听马嚎叫。

“巧了，我也是。”宁柒笑嘻嘻，“我这种粗俗顽劣的女流之辈，不能祸害别人，就跟你一起保家卫国吧。总之，你在哪，我在哪。”

沈度心跳失了节奏，眼神慌乱四处乱瞟，他从未有过这般感觉。

想劝，又不知该如何劝。

“我先回去了。”他逃命似得跑出去，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战争在年前爆发，沈度和宁柒齐齐上阵，并肩作战，打得敌军连连败退。

一路向西北，夺回好几座城池。

宁柒如她说那般，追随在沈度身旁，形影不离。

她从未逼他选择，从未强迫他接受。

默默履行她的承诺，他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宁柒永远都在喊，“沈度，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