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我的手臂,我的背,还有手腕,到处都很疼,疼得让我一直冒冷汗。
隐隐间,我似乎还闻到了血腥味。
我迟疑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腕,殷红的血染红了纱布,像是在我的手腕处开出了一朵妖冶的红玫瑰一般。
这个颜色真好看。
此刻的护士已经走到床边,她语调温柔地哄着我,你受伤了,所以现在浑身都很疼,我给你打个针,这样你就不会疼了。
护士也没急着打针,只一脸温和地看着我,像是在征得我的同意一般。
我定定地看着她,思索着她说话的可信度。
半晌后,我朝她伸出手臂,示意她给我扎针。
护士看到我的动作,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地,伸手在我手臂上消毒,然后注射镇静剂。
她注射完镇静剂后没多久,我便感觉到浑身有些发软,一直泛疼的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我呆愣愣地坐在床头,垂着脑袋,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安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沈知夏看到我这副样子,眼底的心疼一闪而过,然后就想走到病床边跟我说话。
可她的步伐刚迈进一步,我便猛地抬头,一脸警备地盯着她,眼眸猩红,滚出去!
沈知夏看到我还是这副样子,转头看向站在病床边的护士。
为什么你可以靠近他,我不行
他身上的伤,是你造成的吗
护士转头看向沈知夏,疑惑地问了一句。
沈知夏听到这话,瞬间噤声不语,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护士见她没说话,面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都说现在这个社会普信男很多,没想到普信女也不少。
这个家属都把病人伤成这个情况了,病人对她应激不是很正常吗
就在这个时候,医生端着消毒水、纱布和棉签匆匆走进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张医生,我已经给病人注射了镇静剂,病人的情况似乎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是只要这位家属一靠近,他的情绪起伏就很大。
医生严肃地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沈知夏,疑惑地问:他晚上不是睡着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发病是不是你又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
沈知夏闻声,脸色顿时沉了沉。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冷声说:刚刚他突然走到窗户边,说他爸妈在楼下喊他,他要下去,要不是我醒来得及时,他说不定就跳楼了。
楼下
医生呢喃地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脸上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他快速给病人进行消毒重新包扎后,轻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医院很安全,你爸妈会在家等你回去的,安心睡一觉,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好。
纪南辰乖顺地应了一声,一边警备地看着沈知夏,一边慢慢在床上躺下。
站在旁边的沈知夏立马察觉到医生的不对劲,疑惑地问了一句。
他的病情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