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在皇上面前漏了口风,即便现在父皇不会拿他如何,他也如同走在万丈悬崖的钢丝上,随时会粉身碎骨。
三皇子同幕僚无数次商讨,却没有什么好的应对策略。
三皇子眼底赤红一片,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把她弄死!
嘴上说着狠话,心里却后悔了,后悔去招惹陆棠。
他始终知道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值得他冒险,他才会铤而走险想要赶在老四前头拉拢住陆棠为他所用。
计划百密一疏,终究还是失败了。
三皇子顾不得去恨陆棠,几日都同幕僚商议到深夜。
而陆棠回到小院之后,几日睡得都很安稳。
秦昭当日便来找她,眼睛肿得像核桃,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还带来宣阳的信笺,开头便骂陆棠,内容却带着极大的担忧。
陆棠笑着摇头。
送走秦昭之后,很快又来了一个意外之人。
萧知远踌躇地站在门前,身旁跟着萧景年。
萧景年看着陆棠,眉眼弯弯,眼底带着一抹陆棠看不懂的情绪。
似庆幸、似安心、还透着一抹淡淡的欢欣鼓舞的热血。
婆子打开门,姑娘请你们进去。
萧知远心头一喜,却忽然紧张起来,倒是萧景年一马当先,大步往前走去。
来到淮竹堂,陆棠正在品茗。
也许是因为两次公事,也因为萧知远不再如同之前那么智障下头,陆棠的态度也缓和一些。
而这次,她是想见一见萧景年。
萧景年垂首有些出神,以前的一家人,如今坐在一起,却尽是客套和拘谨。
他是不是再也体会不到以前的温馨暖意
想到这里,他莫名心慌起来。
明明,他早就想明白了,知道娘亲不会再回来了,可是只要一想起这辈子都不会再感受到娘亲的温暖,他就接受不了。
萧景年知道自己没资格哭诉哀求什么,他绷着小脸端起茶盏,以此掩饰内心的惶恐凌乱。
给萧公子换个果茶。陆棠说道。
萧景年的手一顿,抬头看向陆棠,一下便撞入那双澄澈的眼睛中,鼻头没来由的一酸。
他怕溺毙在这眼神中,赶忙移开眼神,谢……谢谢。
差点脱口而出‘谢谢娘亲’。
他已经没资格叫娘亲了。
虽然私底下他一直这么叫。
不多会,喝着果茶的萧景年心情好了许多。
他年纪小不宜饮茶,娘亲便给他换了果茶。
开心。
萧知远是特意来看陆棠的,这一点他没有隐瞒,看到她安然无恙,心中便也踏实了。
今后材料之事便交由我吧,兵部本就负责后勤一类事务,你就不要再往城外跑了。萧知远说道。
陆棠应下来,有人做准备工作,她也能轻松一些。
淮竹堂静了下来,萧知远思索半晌也没想到该说些什么话题。
以前他极少同陆棠共处一室,即便共同用膳,也是吃完就走。
郡主,再过两月,我要迎正室进门了。